章凌寒的话说完，林知墨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你，你说张郎中是，是你爹？”消息来得太突然，林知墨根本消化不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章凌寒会是张郎中的儿子。
回到京城后，皇甫初派人去查过当年的事情，想要找出张郎中下落不明的儿子，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当时章凌寒还是个孩子，从山上坠落下去，其实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章凌寒肯定地点头，“是，他是我爹。”
“可你姓章...”林知墨刚一说完就意识到“章”和“张”是同一个音。
“我本名叫做张冺冭，被师父救下来后就改名换姓，但是我的名字是比照着原名取的。”
张冺冭确实是张郎中告诉过她他儿子的名字。
林知墨再略一思考，果真如章凌寒所说。
“凌”对比“冺”，都是两点水，左右结构。
而“寒”对比“冭”，也是两点水，上下结构。
在加上发同一个音的姓氏，不难知道，章凌寒在用自己的方式想念家人。
“太好了，章太医。”林知墨开心地笑了，“张郎中一直很想你，可是他不敢来京城。”
虽然张郎中是被冤枉的，但他名义上还是朝廷钦犯。只要出现，很有可能会被抓。
“只要爹还活着，那就好。”章凌寒一直以来镇定平静的脸色变得很激动。
原以为家人只剩下他，但现在突然得到了爹还活着的消息，章凌寒觉得就算让他再受一次重伤他都愿意。
“张郎中要是知道你也活着，他肯定会很高兴。”林知墨接着问道，“章太医，当晚你受伤后去哪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章凌寒平复了下心情，给林知墨讲了自己之后的遭遇。
“当晚我和娘还有奶奶坐在车厢里，爹在前面驾马，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为了不让所有人都死，娘和奶奶跳下了马车。”
章凌寒的眼眶发红，即使过了十年，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还是痛苦不已。
林知墨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旁边。
有些伤痛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章凌寒努力恢复情绪，继续说：“当时我很害怕，见到娘她们跳了马车，也跟着跳了下去，摔在地上。”
“后面的追兵很快赶到，在我们身后停了下来，问我爹去了哪里。”
“我娘和奶奶一直请求，说我爹不是凶手，不会毒害娘娘。两名侍卫留下在原地看住我们，其他人继续往前追。”
“娘和奶奶摔下来磕在石头上，摔得很厉害，流了很多血。我的手臂骨折，一直在旁边哭，娘偷偷地把药瓶交到我手上，让我赶紧跑。”
“我趁着看管的侍卫不注意往一旁跑，中途被他们发现，本以为会被抓回去，结果我从一处山坡上滚了下去。”
“当时我在山脚下昏迷了很久才醒，受伤很严重。我想起娘给我的药瓶，于是吃了一粒药丸。靠着这粒药丸，我才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林知墨微睁双眼。
难道章凌寒吃的药丸正是张郎中所说，他当时逃走时交给妻子的另外三颗救命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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