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下,反而被他捏的愈发紧。
她嘟囔了声,娇气的不行,“这样子还让人怎么喝粥?”
耶律肃闻言,哦?了声,视线看来,循循善诱:“我来?”
耐心极好。
哪还有从前一不高兴就把她扔浴桶里的冷血无情。
夏宁机警,收起娇嗔之色,微微一笑,“不劳烦将——”幸好及时改了口,吐出不太习惯的称呼,“夫君。”
耳廓却微不可查的红了一寸。
她不经意的羞涩,统统落入耶律肃的眼中。
他失笑,她竟也有这幅姿态。
攥着她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这一顿早食,他们吃的很慢很慢。
-
新婚燕尔,耶律肃得了三日假,不用上朝,也不用去军营练兵。
他虽疼爱夏氏,却不打算时时黏在一处。
他不是那样的性子,对夏氏所有的耐心放纵已是破例。
用完早食后,就调了一队府兵在府里的演武场操练。
这些日子军营、朝廷、大婚这三件事忙的他实在不得闲操练府兵,这一日得了闲发了狠虐他们。
演武场的哀嚎声都传到了前院里。
入了初冬后,这一日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明媚。
她坐在廊下的圈椅里,脚边窝着一只纯白的雪团子。
住在世安苑的这些时日里,夏宁用不少小黄鱼、小鱼干、烘干的虾米干才得了这位猫主子几分青睐,肯让她摸两把。
幼时那份粘人劲儿怎么也养不回来了。
她手里攥着一本书,看了才两页,便困得昏昏欲睡,胳膊支着脑袋直点头。
最后还是雪音将她唤醒,“姑娘,头发干了,可要进去梳起来?”
夏宁醒了过来,这才点头。
雪音不会绾发,夏宁也不怪她,把荷心唤了进来。
许是得了重用,荷心做事愈发利落上手,性子也开朗了许多,不像是在京郊小院里那般胆怯、行事没规矩。
这其中离不了张嬷嬷的指点。
但终究还是荷心有心上进,在她面前博些脸面。
夏宁不排斥认真上进的丫鬟。
这些时日,荷心也摸清楚了夏宁的癖好,知道她不喜奢靡,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妇人髻,只是在挑选发簪首饰时,一一询问。
夏宁仍旧挑了一支绿萼梅的绒花。
选了珍珠明月珰。
面上也不用施粉黛,单凭昨夜的滋润,已让她难掩眉目间的风情妩媚。
便是斜斜的倚在美人榻上,亦如美人如画。
她骨子里发懒,也不愿意听丫头们叽叽喳喳的热闹,让她们都去了外头,倒是雪音进屋子送茶水的时候,瞧见夏宁又躺了下来。
手里虽然握着闲书,但看着脸色,像是又要睡了。
雪音放下茶水后,顿了顿步子,轻声问道:“今日天气不错,姑娘不去院子里走走?府里的院子姑娘还未去过罢?”
夏宁摇头,眼睛盯着书上的字词,漫不经心的答道:“改日吧,身子懒得很。”
雪音这才作罢,下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虽为夏宁的侍女,但从暗卫营出来的人从不敢懈怠每日的练功。
等她练完后再回前院,就看见夏宁斜倚在美人榻上,艳丽的眉目舒展着,睡得呼吸声沉沉。
雪音皱眉看着。
暖柚放轻了脚步声进来,看见雪音站在屋子里,低声问道:“雪音姐姐在看什么呢?”
雪音回头看她,语气冷淡的听不见旁的情绪,“你不觉得今日姑娘的觉太多了么?”
暖柚脸色发红,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雪音皱眉,她最不喜旁人吞吐的磨叽,“你红什么脸?”
暖柚咬了下唇,轻跺了下脚,正巧看见春花也走了进来,如见救星般的扯她过来,“春花姐姐……”
春花看了两人一眼,再看暖柚暧昧漆红的脸色,顿时明白了过来。
她也跟着脸红。
怎么又是她。
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妇人新婚过后……房事频繁……女子难免……会累些……”
雪音却接受不了的这个答案:“姑娘从前早就是将军的外室,他们……”她语气凝了凝,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房事也不少,不曾见姑娘这般嗜睡。”
这叫春花想起从前的事情。
笑容添了一分晦涩,她努力平稳的语气,答道:“洞房花烛夜,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还要说两句,听见外头荷心在叫她的名字,道了声后匆匆离开。
雪音皱了皱眉,视线落在夏宁的睡容上。
是——这样么。
-
慈安宫里。
汤药苦涩的味道腾满整个宫殿。
太皇太后缠绵病榻多日,上好的汤药方子吃下去也不见好,人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精神也愈发不济。
早已不再垂帘听政,手里的权利全部下放。
新帝即位不足百日,年龄尚幼,不能承担一国之君的重任。
太后病倒后,又设立定国公、辅国公两个职位,直属中枢管辖,担辅国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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