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看了翡翠一眼,没有换位置的意思。
素女很尴尬。
花镶对顾徽道:“徽哥,咱们就是喝个酒听歌曲儿,哪那么多事啊。”
顾徽拨开挂在手臂上的那双柔软纤手,皱眉说道:“离我远点儿。”
想踩人没踩成,翡翠顿时脸红地垂下头去。
这时楼下响起悠扬清越的琴箫合奏声,一个姑娘道:“是渺渺姐跳舞了”,说着起身去把大窗内挂着的纱幔挂起来。
果然这个雅间的视野极好,能很清楚地看见一楼大厅内,高台上旋转起舞的女子。
前奏过后,温柔至极的唱声就传遍整个大厅。
花镶当初给渺渺的,就是根据现代白蛇传戏曲和曾风靡一时的赵雅芝版白娘子中的歌曲,改编串联而成的。
白娘子下山拜观音那一段过后,紧接着就是西湖初遇许仙的一段,在这里,花镶加上了婉转多变的戏曲唱词,之后又接上几段比较精彩的电视剧歌曲。
反正就是把电视剧和戏剧中最精彩的珍珠片段,以最合理的方式连接在一起,虽然不歌不戏的,经由渺渺音域极广的声腔唱出来,竟是让人听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更绝的是,配合着曲乐,渺渺跳出的一段堪称惊艳的舞蹈。
花镶看得都屏住呼吸了,暗暗为渺渺可惜,她知道渺渺会唱歌,却没想到她音域这么广唱得这么好。
这样的人,搁在现代,绝对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花镶惋惜地捶了捶桌子,就听到旁边有人问道:“怎么了?”
转头,看见卫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看着曲,好笑道:“这么好看的舞和曲,你还有空注意到我啊?”
卫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花镶就觉得周身好像被笼罩一层淡淡的冰雪,莫名感觉卫谌的距离好远。
“我就是替渺渺姑娘惋惜”,花镶笑着道。
卫谌说道:“此处不正是那位姑娘最好的发挥场所吗?”
花镶心道,那是你不知道另外一个追星的时代。
顾徽见过不少好看的歌舞,心神也没沉浸其中,这时插话道:“镶弟,这歌曲是你写的?”
“嗯”,花镶喝了一口茶,厚着脸皮认下了,其实她充其量就是个剪辑师。
顾徽笑道:“虽然大部分的词都很俗,倒是朗朗上口,有点江南小调的意味儿。中间那几句唱得不错,像是出自黄梅戏,却黄梅戏更好听些。”
花镶心想这个就是我从一段黄梅戏的白蛇传中截取的,你眼光还挺不错。
大夏朝在戏曲这方面已经发展出好几个具有地方特色的唱腔,其中就有黄梅戏,只是曲调上不如花镶截取的婉转罢了。
他们三个这一讨论,另外听得入迷的三个人才回过神来,于是几人便边看歌舞边说话,之前觉得自己被完全忽视掉的几个女子这才好受许多。
诗俏这时才发现她陪着的这位公子的魅力,掩盖在客气之下的,是慵懒而万事不入心的潇洒,她觉得她和这位公子是同一类人。
在别人说话时,她低声与卫谌说起了悄悄话:“不知公子该怎么称呼?”
刚才她过来,卫谌根本没有理会,这时听到询问同样是连看一眼都没有,淡淡道:“噤声。”
想以后经常往来的诗俏顿了顿,高傲的神情碎裂,显得有些扭曲。
下面的歌声渐渐飘渺,最后隐入重重帷帐中不见了,紧跟着就有许多金叶子银锭子被扔到舞台上,还有人在一旁高喊:“林公子赏蜀州丝缎一匹,赵公子赏扬州丝缎两匹……”
一直喊了小半刻钟,外面的声音才停下了,雅间内的女子无不面露羡慕,素女给花镶夹了一块水晶肘片放到小碟子里,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诉苦:“渺渺姐如今何等风光,不像我们这些人,还不知前途在哪儿。”
花镶不在意的说道:“一个人的成功可不是轻易能复制的,姑娘不必自哀,用点心,总能找到你的前途。”
素女一哽。
旁边,卫谌抬手遮了遮微翘的唇角。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众人望去,就见是换下舞衣的渺渺。
渺渺放下手,施了一礼:“小女子叨扰了。”
苏栩、顾寻都说没打扰,请进吧。
渺渺笑着走了进来,又给他们几人见一礼,然后来到花镶旁边,“花公子,请容许今天奴家伺候您。”
一句话落,其余几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素女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渺渺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给花镶布菜,跟着又对身后的素女道:“换一壶新茶来。”
察觉到她说的伺候就是伺候花镶吃吃喝喝,起身站起来想把人拉走的,放下茶杯看过来的,都放松下来。
一场无形的硝烟就这样消弭,处于中心的花镶并没有察觉,她对渺渺伸出一根大拇指,笑道:“你的唱跳功底很好,以前就学过吗?”
这话里没有丝毫对于唱歌跳舞的看不起,渺渺的神情更加放松,她笑道:“没有,奴家是到了这个地方才下苦工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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