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久没见过太孙殿下了”,花镶说道,“年后不如请他喝茶?”
有这么个金大腿,交情可不能就这么断了。
苏栩道:“行,年后我们写个帖子递过去。”
第二天中午,就有人上门来,原来是前日一秋找的打爆米花炉子的铁铺伙计,过来就是把已经做好的炉子送货上门的。
花镶来到京城也定做过不少次东西了,对于这边铺子的送货上门服务是有所了解的,当即就让一春去拿剩余的货钱和赏钱。
伙计接了钱,又说了两句漂亮话,这才告辞走了,对于他们家做这么个奇奇怪怪的炉子要做什么,是半个字都没多问。
这个时代的人都不会掺假耍滑,一个铁炉子和底座做的实实在在,足有二三十斤重,花镶让一秋把炉子搬到院子一角,又让一春去苏家借人,她则把昨天就洗干净晒好的大米、黑米、小麦、燕麦都拿出来。
这天下午,猛地就有咚的一声巨响传来,直吓得花家周围的住户无不是一心中咯噔就转身往外跑。
还有人以为是地动了。
片刻之后,巨响散去,周围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乱子,这些人才忍不住好奇,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花家。
看到院子里的人正拿着个干干净净的簸箕,在收一个捆在什么东西上的布袋里雪白粒子。
整个院子里都飘散着甜香。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花镶抓了一把米花,一口吃了,甜滋滋的味道几乎一瞬间进入心尖儿,听到这话,她转头,笑道:“这是我家做米花的方法,要不要尝尝?”
似乎就等着她这句邀请,门口的几个人都走进院子里来,客客气气地从一春送来的盛满爆米花的小竹筐里抓了一把,填到嘴里,然后这几个人都被入口即化的香甜爆米花惊艳了。
“用这样的米花做米糖,定然要比炒米做的好吃”,一人如此说道,继而不好意思地看向花镶,“花大人,不知道你们家做好了,这工具,能不能借我家用用?”
这人正是花镶家隔壁的男主人,是京城禁卫军的一个统领,挺顾家的,家中二子一女,也没姬妾,十分温馨。
花镶对这家人印象极好,闻言点头道:“当然可以”,又对其他几个眼巴巴看来的人,笑道:“这样吧,待会儿我让人把炉子搬到巷子里,大家谁要做爆米花的,就排队等着做。”
说到这里,她便想起小时候她去乡下奶奶家玩耍时,看到的场景,只要一个打米花的人过来,几乎全村的人都会端着玉米、大米之类的谷物排队崩米花。
听到她这个话,这些人都高兴地答应了,寒暄两句,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回家拿大米去了。
这些人第一次见这个,再回来也不是让小厮端着米过来的,而是一个个亲自端着一盆盆白大米过来等。
花镶这时已经让人把炉子搬到外面了,同时还倒了一斤黑米到炉子里,苏家那下人就坐在小凳子上扶着摇把转动炉子。
花老爷子和花老太太见人越来越多,也都从家里出来,和那些人说话。
“你拿的米多了,一斤就能崩出来一大簸箕。”
“一斤就够了?”
“你们这个方法是怎么想到的,又好吃又实惠。”
花镶见爷爷奶奶跟邻居们说得高兴,便转身回家去做米花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葡萄干、花生碎、黑芝麻一起铺平在特地打好的浅口木框子里。
一春紧跟着就端着一簸箕的大米花倒在上面,铺平整了,不过片刻就听厨房里熬糖的厨娘喊说糖好了。
一春忙道:“马婶子,快把糖液端出来。”
琥珀色的糖液被均匀地倒在米花上,微微的焦糖味和米花香甜味混合在一起,极为好闻。
看着那些糖液在冷空气中把米花凝固在一起,马厨娘惊喜道:“成了,看品相就是一等一的,还是大人的办法好。”
不同于从尧山跟来的一春等人,马厨娘一向称呼花镶为大人。
花镶笑了笑,感觉着已成形的米糕上方不那么烫了,吩咐道:“切一切,然后拿出去些给邻居们分一分。”
马厨娘答应一声,她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一整块米糕切成了大小适中的小块儿,然后又拿一个漂亮的大盘子,垒了十几块米糕上去,递给一春笑道:“春姑娘去吧,厨房里还炖着东西,我得看着。”
这是跟附近邻居熟悉起来的好机会,一春看了看自家少爷,接过盘子就出去了。
听着外面的谈话声,花镶也是感慨,一个小小的米花糕,竟然能让她家和邻居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很快地,外面的黑米花也甭好了,黑米花的颜色很好看,因为加热膨化,都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十分喜庆。
看到这样的米花,那些等着的人都拍了拍额头,他们怎么没想到弄成黑米、紫米的呢?
巷子里嘭嘭的声音响了一下午,即便是花老爷子昨天就跟打过招呼的京兆衙门那边,还是又忍不住派了两个官差过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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