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突然低头背身,从花千寻的角度,可以看见林夫人背过去的身子肩膀一颤一颤的。
林夫人的老眼中,那双从来精明的眼中此刻续着眼泪,最终压抑着哭声。其实,她和寻儿都知道,她们之间有一层隔阂,这个隔阂,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打不开,但是,但是……
花千寻确实不喜欢林夫人,为着规矩,林夫人放任自己的女儿受苦,尽管她并不知情,但是,作为一个溺爱自己娘亲的女儿,花千寻看不得雪娘受任何地委屈。但是,想一想,外婆也可怜。她难道就不难过吗?人家嫁女儿可以送嫁,她这辈子都没有给女儿送嫁的机会。后来的事情,怪不得外婆,只能怪花家,怪她名义上的父亲。
外婆她……,也委屈吧。哪个做娘的不想亲眼见到掌心里宠着的女儿嫁人?
如今,听到林夫人这番一说,花千寻心里算是彻底放开了成见。不过……
“外婆,林家的这条破规矩是谁定的?出嫁的女儿有多少能耐可以得到多少的优厚,这破规矩是谁定的?”花千寻很难想到,定下这条规矩的人,要不然就是视等级制度来区分人,要不就是脑子有病!
林夫人破涕而笑,擦干眼泪,转过身子,重新拿起木梳笑着说:“这个呀……,听老祖宗提过,是林家的一个先祖,具体的,外婆也不清楚。来,乖孩子,都快成为新嫁娘了,就别想这些了。外婆给你梳流云髻。”林夫人执起花千寻的一束白丝,有一丝遗憾:“这头发真亮,要是是黑的就好了……。”
花千寻听出其中的惋惜和难受,笑说:“外婆,我倒是觉得白色的头发更衬我。您呀,就别瞎操心了。”
时间分秒过去,当花绝涟和雪娘进屋的时候,花千寻的头上仰已经盖上了盖头。
“涟儿……?”花千寻不知道花绝涟这般神秘是要做什么。
“嘘。”花绝涟伸出一只手指抵在花千寻的嘴唇上,“阿姐,待会儿你可别发出声音,非但不要发出声音,还要凝神静气,不能让人发现啊。”
“等一等!”花千寻反抓住花绝涟抓着她的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说清楚,我可就不走了。”说着就真的定在了原地。
花绝涟一阵急,只得说:“阿姐,是阿毁侄儿啦!他说,他要考验一下他将来的爹爹。所以,阿姐,你要配配合!配合,知道吗?”
“是呀,寻儿,要配合!”这是平常时都不出声的雪娘说的。
于是,花千寻在什么都没有刚清楚的情况下,被花绝涟和雪娘一左一右地催着向前。
“阿姐,你可千万不能出声啊!对啦,没叫出来,可不许你出来哦!”花绝涟在吩咐完花千寻之后,带着雪娘一个闪身,就出去了,只留下花千寻一个人在这大堂后面。
花千寻那个纳闷呀。
突然间,锣鼓声震天,喜气一下子迎面而来。这下花千寻更是不解了。这鞭炮声都响起来了,新娘子不该做准备了吗?怎么的就被哥在这犄角窟窿里?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一群人,花千寻耳尖,准确地听出是十个人。于是向着外面看去,还真是十人,是个一模一样打扮的新娘!
都用红帕子遮着脸!
花千寻脑海中突然浮现前世的“唐伯虎点秋香”,脑门儿一阵生疼,没想到电视里的,她这一世还有机会亲身体验一下,最重要的是,……她不是秋香呀!
这……该不会是自家那个小混蛋的招数吧?不会……其实她家儿子也是穿越人士?不过,这个问题,花千寻就是想了一下,几乎没有犹豫就否定掉了。因为,她曾经多次试探过,她儿子阿毁绝对是正正宗宗的本土人士!
那么,花千寻不得不佩服她家那个小混蛋能想出这样的坏招,这分明就是折腾黑堂无醉嘛!
喂喂,儿子,你不会是啥时候被黑堂无醉那厮得罪了吧?
喂喂,黑堂无醉,你该不会是啥时候得罪了那小混蛋吧?
此刻又进来一群人,花千寻发现,走在最后的是黑堂无醉和她家那个小混蛋的儿子。
黑堂无醉的神情显然有些不正常,而她儿子阿毁笑得贼兮兮。
“咳咳,”寞倾毁小大人一般跳下寞叛的肩膀,站在最中央,“我说,便宜老爹,你今天要想成亲呀,可得先找出新娘子。喏,”可爱的小脸上漾着恶魔般的笑容,小手一指正在大厅最前边一排,和他们隔着十米远的新娘子:“喏,我娘就在那是个新娘子装扮的女人里面。你要能够找出来,就让你成亲。”
黑堂无醉无谓,“这有何难?”说着就要上前。
“等一等!”一只小手拦下黑堂无醉欲上前的脚步:“这成婚论嫁,男人娶女人,女人嫁男人……,这掀红盖头可是一道重要的工序,掀开了红盖头,见着的就是新娘的脸。”
黑堂无醉扬起眉毛,这小鬼话里的意思这么明显,掀开了红盖头,盖头下的就是新娘子。
果然:“所以,便宜老爹,这盖头可不是随便掀的?掀开了,不管那盖头下的是谁,你可就都得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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