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镜迟在那继续落着棋子说:“这件事情我自会有打算,所以你无须多担心,也不用再来我面前和我说这种事情,我清楚我要做什么,也不喜人再三啰嗦。”
周管家听穆镜迟如此说,当然也不再多言,他朝穆镜迟再次行了一礼说:“既然您都如此与老周说了,那老周自然不会再多言,先生,陆家当初对我们穆家的所作所为,是不可磨灭的,如今老周只盼您明白她的身份,与您之间隔着的血海深仇,千万不要被那女子蒙蔽双眼,而我老周也会竭尽所能的让穆家繁荣昌盛,开枝散叶,那时我便才好去见老爷,和老爷交下他托给我这个担子。”
穆镜迟淡淡嗯了一声,周管家也没有再不识趣下去,而是直起身和穆镜迟说了一声告辞,小心翼翼退离了大厅。
等周管家离开后,大厅便恢复了安静,大厅内的灯光开得并不然太亮,而楼上因为无人在走动,所以灯光基本上熄灭了,所以我现在暗处,穆镜迟并不能发现我,而他却依旧坐在那落着棋,望着棋局上的棋子沉思着。
我在暗处站了差不多两分钟,只觉得手脚发冷,便从走廊处离开回房了。
到达屋内后,我在床沿边上坐了几秒,这才起身走到灯光开关前,屋内咔嗒一声,紧接着便是满是的黑暗,我平静的上了床,然后将冰冷的丝绸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外面的太阳竟然难得的明媚,可气温却依旧冷的吓人。
丫鬟一早来了我房间,侍奉我洗漱,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衣服穿戴好后,便下了楼,如往常一般去楼下用餐。
穆镜迟正要在餐桌边跟王淑仪说话,王淑仪瞧见我来了,便当即朝我这方看一眼,笑着唤了句:“小姐,早上好。”
穆镜迟也抬眸朝我看过来,然后便偏头继续对王淑仪吩咐:“好了,就按照我吩咐的下去办吧。”
王淑仪说了声:“是。”便又朝我这方行了一礼,接着离开了。
我一坐在穆镜迟面前,他拾起桌上的银筷对我说:“等会我要出去一趟,大约会回宅子用餐,不过时间会有点晚你若是饿了。便让桂嫂她们先开餐。”
我拿起桌上那杯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没有回答他任何话,只是麻木的拿着勺子在那进食着。
穆镜迟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拿着桌上的文件一边翻看着,这顿早膳便在穆镜迟的纸张声中完成。
穆镜迟没多久便出了宅子,坐车从穆家离开了,他离开后,我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新茶几上的杂志。
翻了几页后,又扭头看了一眼穆镜迟留在案几上未解开的棋局,黑子明显处于劣势。
可就算处于劣势,白子也未占有多大的优势,这盘棋局似乎是一盘死局。
我研究了许久,想要往下落子,可最后发现,自己在那除了举棋不定,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我最终放弃往上落子,只是冷冷的看着那棋局,将上方错综复杂的子,用力扫落在了地上。
穆镜迟中午没有回来,而是从总统府那边打来了电话,说还有个会议,让我先用餐,不用再等他。便将电话挂断了。
这是丫鬟跑来楼上和我说的。
我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继续坐在沙发处翻着手上的书,丫鬟见我不回答,也不敢惹我,便从房间内退出去,很快便将午膳缓缓端了上来。
之后我在房间内用完餐便当着穆家所有人佣人的面从宅子内乘车离开了。
佣人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那眼睁睁瞧着,自从穆镜迟带着我出去过两次后,这里的人对我的看守似乎送了很多,所以我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士兵也没有多有阻拦。
我按照那封信内的地址,赶到了聚贤亭,我让司机将车停了很远,等我从车上下来时,正好瞧见明珠抱着包袱站在不远处的亭子处。
今天的风特别大,吹得人头发随风飘扬着,明珠的脸被风吹得通红,她一瞧见我来了,当即便朝我跑了过来,不过她才跑到我面前,见到不远处的司机和站在车旁的两个保镖后,她又退了好几步,满是警惕的瞧着我问:“陆小姐,那是……”
我说:“这是穆家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怎样,只是跟着我出来的。”
明珠说:“可是您明知道我是偷偷跑步来的,若是被他们瞧见我,他不就知晓我在何处了吗?”
她指的是谭俊。
听她如此说,我没有回答她话,而是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朝亭子走,到达那里头,我便对她说:“你应当知道谭俊在四处找你?你怎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了?怎无缘无故如此?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见她神情憔悴的很,便拉着她说:“你还是先跟我回穆家才好——”
明珠却拉扯住我说:“不,我不回去,我再也不会回去,我是特意跑出来的,我又怎么再可能回去?”
我皱眉不解的问:“为什么?前几天不是才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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