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奇怪,不对啊,燕惊月本就怕死,又发生了燕姝被刺杀的事,使馆内外应该重重护卫才对,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杨天翔一句话为她解开了『迷』『惑』:“我的人把护卫引开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束九觉得不对劲了。
他又不答话了,只拉着她往里走。
不知他的人做了什么,这一路二人竟畅通无阻地到了燕惊月的居所。
二人趴在墙头上,借着一丛竹子掩盖了身形。
燕惊月坐在房间里,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好菜,两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正侯在旁边,为他添食斟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大笑出声,渐渐的有些忘形,伸手握住了一个丫头的手。
那丫头娇羞一笑,他便把人带进了怀里。
眼看便要少儿不宜,束九正不知该怎么办。杨天翔拍拍她的肩:“可以走了。”
他便又带着她沿原路返回。
跑离使馆远远的,束九才敢大口喘气。她隐隐觉得不对:“燕惊月好奇怪,他妹妹死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开心呢?”
“不止他,你难道没发现,整个使臣队伍都一如往常,完全没有失去一国公主的悲伤?”杨天翔道,“甚至除了在和皇帝争执时其他任何时候全然让人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认为燕国公主死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束九仔细回想了一遍燕惊月的所有表现,从在黄州拦截到使馆夺箭,他表现的一直都是气愤,却从未有半分的悲伤情绪在里头。或许说他对燕姝没什么感情?可这也不对,无论如何燕姝也是公主,一国公主之死,哪怕他对燕姝没多少感情,整个使臣队伍也不该是如此凉薄的表现。
“你的意思是说,燕姝根本没死?”束九不禁猜测,“这一切都是燕惊月自导自演的。”
或许这只是燕惊月用来向大昭发难的一种手段,假借燕姝的死而与大昭翻脸。
杨天翔摇了摇头:“也不尽然。”
这是什么意思?
束九完全不懂了。
他便道:“或许燕夕能解你这个疑『惑』。”
杨天翔话罢,便带她去找燕夕。
到了质子府,束九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管家。
二人亮明身份,老管家忙把二人迎进去,领到花厅等候。
院子里只有高挂的灯笼,在夜风里飘摇,丝丝缕缕的雨打下来,飘在院子的几株茶花上。地上静静躺着些落叶,看得出来打扫得不勤。整座宅子都透着一股安静,也见不到来往的下人。
不过也正常,毕竟燕夕只有一个人,不像其他府上有一大家子人,看起来自然会显得冷清。
挽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沏了热茶上来,又端来了点心,老管家这才再次『露』面,对束九道:“家主人方才小憩,要整装才能出来见客,烦劳等候片刻。”
束九点头,却很是狐疑。这个时间多数人家才用完饭,怎么燕夕却睡了?
她原本就想着他不会那么早睡才来的,这倒是显得自己来得突兀了。
不过来都来了,便只好等着。
而此时,被说衣衫不整正准备起床的燕夕不但衣着整齐,而且背着手立在房内。
一个穿着深『色』劲衣的男人从窗口跳入,恭恭敬敬地跪在他身后:“主子。”
“柳州有什么消息?”燕夕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威严。
“谢君欢遇刺受伤。”那人道。
居然受伤了?燕夕拧起眉头,这着实出乎他意料,在他看来谢君欢是不该这般无能的,怎么竟会让人行刺成功?
“其他呢?”他问。
“从柳州运送了大批粮食出来,现如今就存放在米谷县。”
运粮,谢君欢究竟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此时要攻打皇城吗,如今可算不得好时机。燕夕越来越看不透了,面上也更是沉凝。
“你再去盯着,若谢世子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量帮就是。不过不要暴『露』自己。”
那人领命离去。
燕夕松了衣襟,『露』出一副刚睡醒的慵懒姿态,向前院走去。
束九把一盘点心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见他出来。
天『色』已经不早,她也不多说其他,直接道明来意。
燕夕听了,却是一笑:“你是问我燕国公主是不是假死,燕惊月是不是故意设局来借故为难?”
束九连忙点头:“正是。”瞥见他脸上有些怪异的神『色』,她恍然明白过来,燕夕可是实打实的燕国人,这种话拿来问他确实挺奇怪的。
燕惊月再怎么让人讨厌,也是他的兄长,这样似乎是要『逼』着他去诋毁自己国家,承认自己家人犯罪。
她正觉得有点尴尬。杨天翔却道:“我想夕公子也对此事感兴趣吧。”
燕夕眼尾瞟了杨天翔一下,在那与生俱来的风情里,多了些审视意味。
“这位是杨家大公子。”他盯着束九,“我却不知,你什么时候同杨家大公子这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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