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悲欢竹涧游,琏霜往事寄秋风。
我名为翟琏霜,有个非常美丽的母亲,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模样。
母亲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姿色天然,让人见之不忘。
母亲常在我面前哀叹:“我儿,如此之貌,以后该当如何?”
这时我总会抬起头好奇的问她:“母亲,长的好看,不好嘛?”
母亲美丽的双眸之中,透露着一丝苦涩。
“你还小,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母亲此生别无所求,只愿你能平平安安长大,然后成亲、生子、老去。”
我看着母亲如此哀伤的模样:“母亲,这有何难?”
那时的我不知道,母亲这样平淡的愿望,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
我从小就爱画画,画山、画水、画人,凡是一切能画进画里面的,我都喜欢,在地上我都能开始画起来。
母亲常常打趣我,“怎么就生的你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奇怪的紧。”
可能我就是那个异类罢。
在别人眼中,我的父亲是很爱母亲的,是啊,如此天仙般的姿容,娶回了家还不得当珍贵的宝物一般爱护着。
可我知道不是,每夜,从母亲的房内总是会传来哭泣之声,往往都伴随着父亲的怒吼声。
大抵内容就是,“你今日是不是看了谁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嫁予我的。”“你是不是还想着你之前的情郎。”诸如此类的话语。
母亲也总是解释,父亲消停了几日,又继续重复同样的事情。
我一脸好奇的问母亲,为何与父亲总是吵架?母亲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告诉我:“儿啊,你要记住,无论你以后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权当不知,母亲只求你平安长大,记住了没!”
我看着母亲略显狰狞的面孔,心里面隐隐的害怕,轻轻地点了点头。
某一日,我家里来了一个容貌俊美的大哥哥,是我母亲的表哥,他与我的母亲见了面,一句话也未说,可我却从他的眼中见到了一丝痛苦。
是夜,我父亲又发怒了,我偷偷的在他们房外偷看,却不知,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母亲衣衫凌乱的跪坐在地上,父亲手执着一条长鞭,在母亲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深红的的痕迹,我看着父亲伸手扯过母亲的长发,一步步地走向了床榻之上,我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我却像是被定住的石像一般,一动也不动,母亲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传到我的耳中,父亲一脸恨意的在母亲身上肆虐着,母亲如同一个美丽的傀儡娃娃般,任他蹂躏。
“姜鸢,你只能是我的,也一定是我的。”
父亲阴森可怕的语气,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之后,家中依旧是一派安好的模样,在外,父亲还是一副深情的模样,周围之人,无一不赞叹,羡慕。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那夜我要是进去阻止了父亲,是否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可是那又怎样?我始终没进去。
父亲每夜依旧折磨着母亲,我就像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沉迷在画中的世界,画中都是美好的,我把一切温暖都给了它。
母亲柔弱的身子总于撑不住了。
她生病了,很严重,父亲找了无数的名医,都无力回天,一夜之间,父亲白了头。
母亲在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道:“儿啊,母亲没用,终还是护不了你长大,等母亲去后,你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他就是一个疯子……疯子。”母亲原本明亮温柔的双眸,早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母亲弥留之际,我隐约听见了她在低声地喊着“表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眷恋。
母亲去了,父亲终是没留住她。
我一滴眼泪未流,只是觉得母亲总于解脱了,她一定在另外的世界,活得更好。
我母亲的表哥前来祭拜,我想着母亲口中的表哥,大抵就是他了。
之前来我的家的时候我并没有仔细地看过他,如今,倒是多打量了他几眼。
只见他身穿一袭白色的丧服,双眸像是哭过的模样,却依然不能掩盖他的风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身材修长,手如白玉一般。看着跪坐在一旁的我,大步上前,轻声地安抚着我,温柔的语调,我只在母亲身上听过,这一刻我方才明白,母亲至死不能忘的,到底是什么了。
父亲用鞭子打我,是打过母亲的那一条,我心里其实还有些高兴,终于可以感受一下母亲的痛苦了。
很疼,真的很疼,每一鞭子就仿佛打在心上一般,连母亲离去时,未曾流泪的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母亲,我为什么没进来救你……
父亲说以后我要是再和那人说话,就打断我的腿。
我心里偷偷谋划着,什么时候能逃出这个地方。
因为我看见父亲曾经看着母亲的目光,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离开家时我十二岁了,逃离了那个人让我窒息的地方,开始了我另一段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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