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谢行见谢菱拿着叶冷雨的书信,站立一旁,面色沉重,久久不语,忙开口道。
“谢行,你派人去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将他们夫妻,一起厚葬了吧。”
说话间,谢菱将叶冷雨的绝笔书信,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后,放进了怀中,遂转身离开了此地。
待谢菱离开之后,谢行抬步走进了房中,看着躺在一起的两人,双眸闪过一丝惋惜之情。
睿王府。
祁云这几日,心绪不宁,分霄达曙,夜不成眠。祁云对于那日,谢菱所言,心下已有了定论。她定会以血制药,以此,来延续叶冷雨的性命。
如果是他,他定会这样做的,只是于谢菱,心疼不已。
咚咚咚……
一道敲门声缓缓地响起。
“进来。”祁云道。
棹远面色沉重,推门而入,忙拱手禀报道:“主子,谢府来报,林玄与其妻子,于今夜丑时,一道身殒魂消了。”
祁云闻言,面色一变,立即起身,朝门口走去。
“主子,你去往何处?”棹远看着祁云,疑问道。
“去一趟谢府。”
话音刚落,祁云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棹远看着主子慌忙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啧啧道:“情,太可怕了。”
谢府。
谢菱将叶冷雨与林玄身后一干事宜,皆交予了谢行,自己随后便返回了谢府。
正当她推门而入时,察觉到房里有人,双眸闪过一丝了然。
“知道在家中堵我了?”声音中虽带着一丝调笑,较往日,显得沉闷了许多。
“你……”
祁云刚想开口,谢菱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了,遂将头紧紧地埋在祁云怀中,深吸了一口。
“你怀里真暖和。”
祁云低头看着怀中之人,双眸闪过一丝心疼,遂伸手将她紧紧地抱住。
“既然暖和,就多待一会儿,我陪你。”声音温润低沉,情意绵绵,十分悦耳。
谢菱在祁云怀中,待了片刻后,遂将头抬了起来,望着祁云。
“祁云,你可要比我活的久长哦。”眉眼间,皆是淡淡的愁意,较平日,多了几分柔弱之感。
祁云闻言,轻声地说道:“好。”
“你答的这么肯定,怎知晓一定比我活的久长?”谢菱看着祁云,笑着说道。
祁云伸手轻抚着谢菱乌黑的秀发,肯定道:“当然,你是我心中,最为重要之人,我如何舍得,独留你于人世间。”
“那你可得,记住你今日所言,切莫食言而肥哦。”谢菱道。
“好。”祁云笑道。
谢菱有些郁闷的心情,因见着祁云,已然扫除了一大半。
“天亮之后,你同我去京兆府的监牢之中,见一个人吧。”谢菱双手紧紧地环着祁云的腰身,道。
祁云点了点头,道:“好,你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谢菱见祁云这般乖顺,心情大好,遂打了一个哈欠。
祁云见状,缓缓道:“困了吧?先去塌上睡上一觉,天亮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谢菱“嗯”了一声,道:“一起。”
话音刚落,便拉着祁云朝塌上走了过去。
“……”
片刻之后。
祁云看着睡的香甜之人,嘴角微扬,遂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渐渐的,与她一齐进入了梦乡……
辰时过半。
谢菱与祁云一同入了京兆府的监牢之中。
祁云一早便派人打点好了。
此刻,监牢内,一应无关人等,皆退了出去。
谢菱看着一身肮乱不堪的林夫人,摇了摇头,心下一叹。
前几日,还是那般衣香鬓影的模样,不过几日,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林夫人不知自己在此地待了多久了……她看不见,听不见,甚至连气味都闻不到了。
如今,只剩下嗓子还能开口,不过,她亦知晓,再过几日,她的嗓子便开不了口了。
林夫人依旧在地下不停地摸索着,口中亦不停地喊道:“玄儿……玄儿,你在哪儿啊?”声音沙哑,偃如老妪。
摸着摸着,好像摸到了一个温暖之物,“是玄儿吗?”
林夫人双手向上而去,发现竟是一个人,一脸的惊喜,“我就说,我的玄儿会没事的!”
谢菱看着抱着她的腿的林夫人,遂将身子蹲了下来,伸手拨开林夫人额间,散乱的长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谢菱叹息道。
林夫人已然耳聋,自听不见谢菱所言,只觉得面上有一双温暖的手,心下一喜,一把将其抓住。
“不像是玄儿的手啊?玄儿的手,没这么小,亦没这么细软的啊……?说!你是谁?……是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滚!你滚!我要我的玄儿!”
说话间,林夫人一把甩开谢菱的手,大声地呵斥道。
谢菱派人将林夫人送往京兆府时,便将她的手治好了。
不然怕是连口饭菜,都不能吃了,监牢之中,可没那么多心善之人。
谢菱伸手将林夫人的手抓了过来,遂在她手上书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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