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布结界!”
星海瞳孔一缩,疾声大喝。
他的灵力尚未补全,并非全盛状态。
韶光,连续布下好几道结界,现在还是保持体力等待战斗吧。
总不能又打架又防御,全指着他俩来完成不是~
他吼声未褪,二十名金光闪闪的化神境天兵,自队伍中站出来,一个飞掠划出道道残影后,各自找好位置。
眨眼间将这座占地面积极庞大的城池,东西南北包围其中,‘欻欻欻’的掠空声此起彼伏。
天兵们如烟花绽放于高空,一个个冲上云霄,俯视着城池,双手掐诀,掌心抱圆,空心处对准城池方向。
“嗡嘛呢啦嗦阿咔……”
梵音低沉,似亘古传出的绝美音符,虽没有起伏音调,却令人听起来安心。
二十道光柱,自天际射下,直挺挺的穿破夜幕而来,刺入泥土中,像二十根护城大柱,自在发光。
一行行金色咒文,旋转攀爬在巨大通天柱上。
光柱间,金光如瀑快速相连,形成一圈四方的新城墙。
光韵流转,气息内敛,透着股子沧桑古朴的大道气韵。
拓跋晴拍打着城门,隔着大门及外侧的光墙,朝星海大喊:“神仙大人,我弟弟他……”不用送入城内吗?
后半句话,在接收到星海幽冷无光,甚至堪称凉薄的视线时,生生咽回了口中,再不敢出声。
那道视线,太过冷漠,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痛痒的小花小草,无关生死,充斥着不在乎,只是……‘看着’。
“他,回不去了。顾好你们自己吧~”
说罢,星海不再搭理任何一个凡人,转头,扫了眼巫杰和一脸郁卒的韶光。
“判官大人,这一次,你们不好再躲在后方了吧?”
巫杰悻悻然耸肩,一摊手,“放心吧,在下会留在此处,必然不会冷眼旁观。三界之事岂可都麻烦您二位,吾等冥界,还是很有气节的。”
他默默回首,跟云家军留守的金大彪将军对了个眼神,互相郑重的点了点头。
其他冥军,早跑路了。
一帮子悍匪一样的暴徒,尤其以中年热血的两位领导者为首,一听说让他们去各自支援其他战场。
那简直是‘哇呀呀’一嗓子,以八百匹大马都拉不回来之势,几乎跟潮水退却般,转眼间就四散飘走了。
阎君们虽沉稳,但不知这‘莽夫’病毒是不是传染。
总之也相当激动的,一溜烟离开。
得亏他们没有肉身,即便数量庞大,吼声震天。
但也只局限于震天,顺便震慑住目瞪口呆的凡人而已,地面却连抖都没抖一下。
反观天界神军呢~
人家那叫一个走得潇潇洒洒,玉树临风,仙姿绰约呀。
‘咻咻咻’无数道流光划过天空,跟下了场流星雨似的,消失得无声无息,还异常瑰丽。
这不,留在场上的,只剩要走没走了的韶光神王,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星海神王,以及老阴批之典型的巫杰。
外加冥界一万的兵力,天界不足三千天兵,属实算不上战力蛮横。
再不发发力,冥界必然会遭到天界的嘲笑,那不是‘啪啪’打他们老大云悠然的脸嘛。
要知道,云悠然在本质上,也是个莽夫。
莽夫悍匪第一要素——可以战死,可以痛快地战死,可以疯狂的战死,却绝不能退缩。
巫杰为此‘信条’也是倍感郁闷。
他一直都是个‘以和为贵’的平和之魂,曾经年少轻狂过,幻想寄情山水,潇洒江湖来着。
后来发现,他还是适合当个归隐老农,成日里摆弄摆弄花花草草,和小云他们聊聊八卦,看顾下一天进不来一个客人的悠然书屋,别提多‘悠然’了。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生活乐无边呀~
问题是,眼下的状况事关三界存亡。
往大了说,关乎整个大陆的生存与毁灭。
往小了说,关乎他以后还能不能继续悠哉清闲地看书、喝茶、打苍蝇。
他上不上,都得上!
星海看得出来巫杰脸上明显的战意十足,便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要真是冥界的耍无赖,他既不能打也不能骂,最多阴阳怪气几句,肯定得憋屈死他自己。
还好呦~
“你呢?现在走,还是……”随即,星海意味深长地瞟了眼韶光,眸子里闪过‘警告’意味。
好像是在说,‘你敢走?回去打你小报告!’
韶光无奈地摊了摊手,长叹一口气,“我不走,你都这样虚弱了,我再离开就太不道义了不是~”
“哼,还算有点良心。”星海冷哼一声,视线再次看向天际,眉头不自觉蹙了一下,“这一波,力量还算强横,但怎么就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呢~”
“少了最强劲的领头人,有些散乱的感觉?”韶光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撇了撇嘴道。
巫杰将脑袋挤到他俩之间,谄媚地搓着手笑道:“啥意思?两位神王大人给解释解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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