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温热的阳光中,包子穿着宽松的印花短袖快步从地铁站走出来后,打了个出租车。坐在车上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放松陷入了后排的座椅中,衣服和皮革摩擦时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是察觉出了包子紧张的神色,司机还从镜子里打量了他两眼才问道,“去哪儿?”
已经回来了就不需要这么紧张——包子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安慰自己,他报上了个酒吧的地点之后,也通过镜子望回去。
司机总觉得这个胖子眼睛中有股子狠劲儿,多年开出租的经验让他有一套判断人的方法,知道这胖子看着白白净净,手下恐怕不干净。
好在这是在城市里面,到处都车水马龙的,也不怕这胖子做什么。司机收回目光不再多想,只想快点将人送到地方了事。
包子在后座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种事情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也不止是他,估计所有从系统中活着出来的人都差不多,一时之间很难适应现实社会中的平静生活,常常在一点小事上显得一惊一乍的。
他们这一大帮人,长的失踪了好几年,短的也有几个月,突然出现后让各地的警方忙的人仰马翻,一个挨一个的盘问了好几遍之后才放人。
大家消失的时间地点不一样,但是给出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市井中什么传闻都有,相关部门用了不小的力气才将这一波舆论压下去。
最先从警局里面出来的就是江欲晚了,之后给他们几个工会里面的人发了消息,给了个地点说线下聚一聚。
包子对这种事举双手赞同,虽然知道现在的环境是安全的,但是没和江欲晚他们在一起,总觉得心里没有底。
“到地方了。”
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包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招牌后钻出后座正要给钱,司机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显然是钱也不准备要了,只留给包子一脸的尾气。
“你怎么人家司机了?”
妩媚的女人声音从包子身后传来,他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张简,“就看了一眼,这怂货胆子小,不怪我。”
张简笑了一声,带着包子往酒吧里面走去。
酒吧里面的装饰算不上富丽,却也看得出品味不差,暗色的氛围中时不时有精致靓丽的装饰点缀,比如墙上的壁灯,金属的底座上面有点繁复的雕刻,看上去很别致,像是个工艺品。
大早上酒吧中没什么人,只有两位穿着制服服务员穿梭其间打扫卫生,动作麻利又安静。
这种气质让包子觉得熟悉,瞬间联想到了在系统营造出的幻觉中江欲晚穿的那一身衣服,“这地方不会是江哥的产业吧?”
他本来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简立刻点头,“还真是,要不然哪个酒吧能一大早就让人进来聚会的。”
说着张简推开了走廊尽头一道隐蔽的门,露出了一间包厢,热闹的谈话声从里面倾泻而出,严真他们几人打牌的打牌,吃饭的吃饭,朱曦已经和林尔说起了悄悄话,就连老黑也混在里面,面色潮红,眼看就是要输急眼了。
恍惚间让包子觉得自己好像还在直播间里面没出来,心里抽抽了两下之后,又有种诡异的安心感。
看到包子出现之后大家的声音又大了一重,严真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快来快来,我们点了你爱吃的披萨和炸鸡。”
包子睡了一晚上卧铺,下了火车之后又是地铁又是出租的,这会儿也饿的够呛,拿起一块炸鸡塞进嘴里含糊着问道,“江哥他们呢,重雪怎么样了,那人过来可是个黑户。”
“我在,江欲晚已经帮我解决好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角落中响起,包子这才看见那里还坐了个一头白发的人影。
包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接着眼珠子瞪圆了惊讶的看向了严真,嘴里的炸鸡差点喷出来,“他怎么也跑出来了!?”
这人虽然穿了白衬衫,也极力想要维持住淡漠的神色,但是眼神转动间还是会不经意的流动出一种狡黠和邪恶的味道,正是和重雪一批的实验品002号。
只要和重雪打过交道,就一定分得清楚这两人。
002号见自己的身份又一次被拆穿之后,站起身装模作样的哀嚎一声就要往严真的身上靠,但是被严真面不改色的推开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也想过来问问江哥呢。”
只是,江欲晚这个凑局的人怎么自己不见了。
包子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感觉裤兜里面传来了一阵震动感,掏出手机发现是江欲晚打来的视频电话。
对方的背景是一片蓝天白云,阳光下黑发像是镀金了似的,反射出了彩色的光。重雪就在江欲晚身后不远的地方,侧对着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一头银发几乎要和天上的云融合到一起。
在确定该到的人已经到齐了之后,江欲晚才说出自己的目的,他这个酒吧这段时间会一直开着,让工会里面的人有个聚会和缓冲的地方,等到适应了现实生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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