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猛地抬头,就看到他日思夜想的那道倩影,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不远处,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嘴巴张了张,最后神色黯然地闭上了嘴。
年穗穗没想到白木易会在这里,更没想到自己偷偷看他突然被抓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呀,穗穗过来了啊,怎么也不说一声呢?木易你也真是的,院子里这么热,你也不知道让穗穗进屋里去凉快凉快!”
白鸽子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她早就看到年穗穗了,有心想要打趣几句,又怕把年穗穗给羞走了,到时候侄子会埋怨她。
原以为白木易带了那么一大包的东西过来,怎么着也会给自己一些的,谁知道除了两包点心果子之外,剩下的全都是送给年家的!
想到侄子带过来的那一大包的东西,白鸽子心里忍不住泛酸,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这个侄子给自己送过一根针线,虽然知道木易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可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
年穗穗也不是真正的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脸皮没那么薄,听白鸽子招呼,就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白木易把毛巾扔到水盆里,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颠颠的跟着进了屋。
白鸽子给了白木易一个白眼,心道:“万一吓着年穗穗,看这小子怎么办!”
结果年穗穗直接打开了包袱,把里面的一套衣裳拿了出来递到白木易面前:“这是我给你做的一套衣裳,本来是想要鸽子嫂子抽空给你送过去了,既然碰到你了,正好你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重新改一下。”
白木易眼中迸出一道亮光,看向年穗穗的目光更加的热切,那没出息的样子,年穗穗有些不忍直视,偏开了头。白木易将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接过衣裳,进了表弟刘向东的屋子。
不一会儿,换上了新衣裳的白木易就重新回来了,白色的衬衣,蓝色的裤子,显得人更加的精神。白木易看着年穗穗,似乎又千言万语要跟她说,只可惜他说不出来。
“呀!穿上真合身,比量身……还合身!”
白鸽子想说比量身定做的还合身,只是想着两人还没有结婚,这样说对有些不合适,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脸上讪讪的,不过好在年穗穗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也就揭过不提了。
“嗯,有些宽松了,不过长短倒是刚刚好,也不用改了,以后……也能穿!”
见白木易一直盯着她看,年穗穗脸有些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向白鸽子说了一句“嫂子,我先回去了,你有空去家里玩啊!”
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白木易有些失望。
白鸽子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你个没出息的,有你这样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的吗?看吧,把人给吓跑了吧?你就不怕把人吓得直接不要你了!”
白木易脸色变了变,瞬间煞白。
白鸽子见状也不再吓唬他,“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走运,还没结婚呢,穗穗就给你做新衣裳,这样正是说明了她是中意你的,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对穗穗,知道吗?”
白木易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忙不迭的点头。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多年的姑娘,能跟她结婚,在他嗓子坏掉之前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真的实现了,别说那么体贴的给他做了新衣裳,就是不给他做,他也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跟着他受苦的!
白木易离开杏树岗大队之前,双手比划着让白鸽子一定要把东西送到年穗穗手里,气得白鸽子直拿脚踹他!
白木易这次来,是借了大队的自行车过来的,他没有穿年穗穗做的新衣服骑车回去,许久没有下雨了,路上灰尘太大,新衣服穿回家,被荡上灰尘,白木易舍不得,就把新衣服重新换下来,穿了来时的那一套衣裳,还是之前与年穗穗相看时的那一套。
以前的时候觉得这套衣裳挺好的,只有重要的场合才会穿,现在穿过了年穗穗给做的新衣裳之后,他顿时觉得这件旧衣裳有些看不过眼了,以后这件衣裳可以平时穿,等到重要的场合,就穿穗穗给做的这一套,想到最近的重要场合,似乎也就只有他跟年穗穗结婚的时候了……
出村的时候,白木易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有鄙夷,有嫉妒,也有愤恨。
白木易认识那个人,是年穗穗以前的对象,叫周留名来着,以前他很嫉妒他,无数次的幻想着年穗穗能用看周留名的眼神看自己,而现在,多亏了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自己的幻想成真了,两个人的身份颠倒过来了!
白木易给了周留名一个鄙夷的眼神,高昂着头骑着自行车从与他擦身而过。
夜里,白木易洗了澡,仔仔细细的擦干,然后回屋拿出年穗穗给他做的新衣裳,年穗穗的针线活做的不错,衣裳的针脚很细密,白木易把新衣裳抱在怀里,想象着年穗穗白嫩的小手轻轻抚过他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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