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云很快就被人送去了大队上的卫生所,经医生查看之后,徐庆云身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包括她脸上那些横七竖八看着很狰狞的伤口,因为伤口都比较浅,平时多注意一些很快就能好起来。
听到自己的女儿不会破相之后,蔡玉芬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拉着徐庆云的手问道:“小妹,告诉妈,你是怎么摔下去的?”
徐庆云这会脸上擦了药水,脸花得跟个调色盘似的,看起来非常滑稽好笑。
徐庆云一指人群后的卢长青道:“是三嫂推我下去的。”
徐庆丰见徐庆云不仅不感激他媳妇的救命之恩,还倒打一耙,气道:“小妹,你别瞎说,我媳妇推你做什么?”
“这几个月来,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欺负我,不信你们问大娃和二娃。”
在场的人齐齐看向大娃和二娃,被这么多大人看着,大娃和二娃害怕地搂住自己妈妈的腰。
蔡玉芬一听徐庆云的话,厉声问大娃道:“你小姑说得是真的吗?”
大娃最怕他奶奶发火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的老巫婆一样。
“没……没有,我问过小姑,小姑说她是自己愿意做的。”
徐庆云被大娃的话气得脸更痛了,指着卢长青道:“你居然教小孩子撒谎!”
“是你自己跟我和弟弟说的,那天早上你在灶屋里洗碗,我和弟弟跑来跑去,你骂我们俩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然后我问的你。”
大嫂、二嫂:……
徐庆云有些尴尬,但她是谁,她是穿过三个世界,活过四辈子的人,这点尴尬怎么可能难得住她!
“你们全都被廖国慧这女人给骗了,她力气大得很,一只手就能捏碎一个鹅卵石,一脚就能踹开我的门,还会那个‘分筋错骨手’,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会用抹布堵住我的嘴巴,扯断我四肢的关节,然后在我痛得受不了求她之后,她才会帮我接上,才会放过我。”
卢长青被人误解,红着一双眼辩解道:“我的力气真像你说的那么大,当初刚下乡的时候,我也不会去做工分最低的拔草的活了,还‘分筋错骨手’,我有那本事直接去医院做正骨医生了,哪里还用得着下乡来。”
“这几个月来,我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好,真心想帮我分担家务,没想到……没想到……你布了这么大一局,在这里等着我。”
“还说我推你,我推得动你吗?先不说我现在怀孕了,处处都小心着,就刚在山上勾野核桃树枝的时候,我都是用双手拉着树枝才勉强能将那些核桃枝勾过来,我哪腾得出第三只手去推你?不信你们去问大娃和二娃。”
大娃和二娃在大人们的注视下齐齐点了点头,他们没有撒谎,因为他们每次抬头看到卢长青的时候 ,对方都是用双手拽着那个勾野核桃枝的树枝的。
“你们撒谎!”徐庆云指着大娃和二娃叫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跟廖国慧这死女人就是一伙的!”
“徐庆云!”
“小妹!”
几道厉喝声同时响起,声音大得吓了徐庆云一跳。
“干……干什么?”徐庆云看着眼神不善的哥哥嫂子们,害怕地往蔡玉芬怀里缩了缩。
“大娃和二娃是你侄子,三弟妹是你嫂子,你说话注意一点。”徐大哥冷着脸道。
徐庆云不屑地在心里冷哼,她才不要这么没出息的两个熊孩子侄子,更不要廖国慧这样的疯女人做嫂子。
“你做什么呢,你把你妹妹吓到了!”蔡玉芬就见不得别人吼自己的宝贝闺女,哪怕是她闺女做错了事,能教训她闺女的也就只能是她,哪怕是她男人也都只能靠边站,更何况是她的儿子儿媳们。
“妈,妹妹十六岁了,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你还这么惯着她,迟早得被你惯出事来。”徐大哥没好气道。
一听儿子怨怪自己,蔡玉芬瞬间就不爽了:“我惯她怎么了?她是我女儿我还不能疼她了?”
“没说你不能疼,可你也得看看妹妹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吧?别人家十六岁的姑娘早就下地挣工分了,可妹妹呢,在家里帮着三弟妹做点事都不乐意,还说是三弟妹逼她做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逼她做的,那也是应该的。你去村里看看,哪家的闺女不帮着家里人做事,哪家的闺女像咱家妹妹这样好吃懒做?哪家的闺女像咱家这个这样口无遮拦的?骂自己侄儿是小兔崽子,我还没死呢,我儿子怎么就成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了?”
看来徐大哥还是十分介意徐庆云骂他儿子这件事,卢长青红着眼站在一边看热闹。
估计徐家这几兄弟早就对蔡玉芬偏心徐庆云这件事很有意见了,也是,生活在农村,四周一大半都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忽然自己家反着来就格外得不舒服了。
卢长青作为一位女性,她很喜欢蔡玉芬这种不偏心儿子偏心女儿的做法,但她不喜欢她这种宠她就得事事惯着她,一点苦也不让她吃的教育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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