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摇了摇头，盯着下方，松开了二人。
在黑暗物质之中，无面人内涌现，裂开的嘴角张合，身后的骨翼也随之微微震动。
无数双长满眼睛的双手簇拥着它，不断升上了半空。
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划过嘴唇又缩了回去，即便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却始终能感受得到它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其实我很好奇，你究竟还是不是藤原浩信？还是你只是寄生在他的身体里的寄生虫，抹杀了他的人性那一面？”
就在此刻互相对视，陈然冷静的开口了，面对眼前的无面人，他并不畏惧。
打不过可以躲，粒子加速形成的量子效应通道，即便连狂宴饕人也无法看破，短暂的交锋，让他知道，这无面人相当棘手。
在对战中随时可能遭遇到它的污染，自己可以躲过一次两次，但躲不过之后的三次和四次。
BHLHE41基因药剂的效果，在刚才抵挡混乱思潮的时候，已经有了减弱的迹象。
也就是说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抵挡这样的思想潮汐。
所以和它战斗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眼下倒不如弄清楚污染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无面人是有思维的，并不浑噩。
不然它也不会躲在风暴墙内，躲着守护者。
毕竟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它也很聪明。
守护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污染的扩散，而且它能够追踪被污染者的气息，躲在风暴墙内能够规避清算。
“我怎么可能会是肮脏的寄生虫，我得到了万物起源的力量，我只不过是抹去了那卑劣的人性而已。”
原本藤原浩信的声音从那一张巨口下传来，足以证明陈然的猜想。
“万物起源？哪里的起源？是超维空间还是这次元世界的起源？”
然而，陈然心底的打算落空了，微微的发出一声长叹。
无面人或者说藤原浩信根本没有打算继续回答自己。
“果然，你们这些生物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音落下，陈然量子领域边缘出现了光速粒子，瞬间带着河豚和马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在半空中原本陈然所站立的位置，一团浓郁的黑暗物质突然出现，并且包裹住了那一个空间。
一股令人惊惧和诡异的力量在其中蔓延，仿佛要把三人拉近地狱，无尽的深渊当中。
好在BHLHE41基因药剂的精神重置能力，能够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隐藏在某个空间内的波动。
立刻冲进了量子效应的通道内，只留下一道空间的折射缺口，仿佛里面充斥着大量的生物。
无面人有着明显的反应，瞬间化作一团黑光，出现在了陈然消失的地方。
在它的面前，空间折射的缺口对面，同样一个无面人与之对视。
然而在空间折射缺口的后方，是无尽的生物潮汐。
“哦？平行的时空么？还是对应的位面异世界？”
“哦？平行的时空么？还是对应的位面异世界？”
不管是对面的无面人还是这边的无面人，纷纷同时自语了一声。
随即，发出了渗人的笑声，长满鳞片的手掌，探了进去，对面的无面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而陈然三人站在了量子效应通道的对面，微微皱眉。
“这无面人……这是要进入空间的折射缺口？难道这个空间折射缺口对面的生物不是敌对的么？”
河豚目光转向陈然，充满了疑惑。
陈然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量子效应的通道尽头是什么地方，又是哪里我也不知道。这个能力我还没研究透……”
“它要进去了！”
马猴此刻打断了二人，让目光重新落在了量子效应通道之外的无面人身上。
两个无面人似乎有着相当的默契，互相抓住了对方的手臂，随之黑暗物质的消散，两个无面人站在了空间折射缺口对面，平静对视。
在两个无面人的背后，是无尽的生物潮汐。
“神州人，我应该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被拉近空间折射缺口的无面人在与之对视中，突然回头，对向突然出现的陈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这让陈然心底一沉，觉得好像自己似乎是闯祸了？
“为什么要谢我？”
陈然带着河豚和马猴离开量子效应通道，重新出现时，都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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