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玠最终还是在书房待了一个晚上。
没办法,虽然齐王府很大,房间很多,但是他只有苏瑶和陶晗一妻一妾,她们二女如今在跟自己置气,他就可怜得无处可去了。
虽说齐王府丫鬟不少,大多还颇有姿色,但现在苏瑶还在气头上,他也没什么兴致随便找个丫鬟来侍寝,否则到头来只会更加激化矛盾,致使夫妻失和。
他其实也能理解苏瑶为什么如此生气,她将家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她和陶晗的夫君,更是萧恪和萧苒的父亲,一旦他窝藏前朝公主的事东窗事发,不仅会引来父皇的不满和猜忌,也会引发朝臣的攻讦和弹劾,将他们一家人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萧玠最后也是一夜无眠,天刚微微亮就离开齐王府去司隶校尉府上值。
此时天空刚刚露出一线鱼肚白,齐王府大门大开,庞虎打着灯笼走在前面,却一下愣住了。
只因他看到大门外有一个衣衫华贵的少年在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望向齐王府的方向却始终没有踏上台阶半步。
庞虎不认得此人,只是觉得他气度不凡,眉宇间跟萧玠倒有几分相像。
但走在后面的萧玠却一眼认出他是自己的弟弟,九皇子吴王萧珏。
不过他不明白这个弟弟为什么一大早就跑来齐王府大门堵自己。
虽然他跟萧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在他印象里自己跟萧珏并没有多兄弟情深。
不过萧玠对萧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原书中他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为人磊落坦荡,快意恩仇,京城人称“拼命九郎”。
原书中他是萧璜的真·迷弟,只因为他的母妃顾昭媛因为看不惯萧璜的母妃宋贵妃得宠,仗着宋贵妃性子柔弱,多次对宋贵妃不敬,最终触怒了萧稷,将顾昭媛贬为才人,打入冷宫。最终还是宋贵妃心中不忍,主动为顾才人向萧稷求情,她才得以不再幽禁在冷宫中。
正是出于对萧璜母子的感激,从此萧珏对萧璜死心塌地,甘愿为萧璜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想到此处,萧玠不由心中一动,大致猜到了萧珏的来意。
他记得苏弘跟他说起过,年前顾昭媛因为对宋贵妃不敬,已经被贬为才人打入冷宫,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
而如今宋贵妃因为弟弟宋端之事已经自尽身亡,自然不可能再为顾才人向萧稷求情,如此一来,顾才人也只能继续在冷宫中煎熬度日了。
而萧珏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孝子,自然不忍心母妃继续在冷宫中受苦,但他也知道自己向父皇求情父皇未必会听,因此自然想到要自己这个七皇兄出面帮他求这个情。
毕竟如今在父皇诸多皇子中,萧玠自己是最受宠的,哪怕自己不方便介入后宫之事,也可以让孙皇后那边出马。
此时,萧珏也看到了萧玠,兄弟二人四目相对,萧玠双目含笑,萧珏却有些心虚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萧玠的眼睛。
萧玠猜得不错,萧珏确实是为了自己的母妃顾才人而来,只因他昨日进宫探视过顾才人,见母妃在冷宫里面过得凄凉,人也憔悴苍老了不少,心中十分不忍,也动了解救母妃出冷宫的念头。
萧珏去求过父皇,但萧稷却冷漠表示这一切都是顾才人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要她在冷宫中继续反省一段时间再说。
萧珏眼看自己说不动父皇,就想到找其他人替自己说情,思来想去,也只有如今最受宠的七皇兄萧玠最有可能说动父皇了。
只是他跟萧玠虽然名为兄弟,但两人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他这个人脸皮又薄,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因此尽管天还没亮就来到齐王府大门外,却一直在门口徘徊踟蹰,始终没能鼓起勇气踏上台阶去拍门。
如今在大门口被萧玠撞见,萧珏更是感觉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若不是为了还在冷宫中受苦的母妃,只怕早就当场掉头走人了。
萧玠却似乎没注意到萧珏的尴尬,反而满面春风迎上前,热切笑道:“九弟,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跟皇兄说一声。”
也许是萧玠热切的态度让萧珏心中的尴尬和不安淡化了不少,他心情反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想到自己冷宫中日渐消瘦憔悴的母妃,终于鼓起勇气对萧玠道:“七皇兄,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事想找你帮忙。”
萧玠心中了然,轻轻拍了一下萧珏的肩膀,柔声笑道:“好说,我现在要去司隶校尉府,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同乘一辆车吧,有什么事我们路上说。”
萧珏闻言不由大喜,当即一头钻进了萧玠的马车。
萧玠回头望了一眼齐王府,隐约看到门后有两道倩影也在凝望着自己,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一笑,也一头钻进了马车。
随后,车夫一挥鞭子,马儿便拉着车子吱吱呀呀离开大门外。
马车一走,苏瑶和陶晗就从门后闪身出来,二女默默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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