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就听着托辊吱吱哑哑的响个不停,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灰尘暴土。
“这条皮带道是几个岗位?”
皮带道没有运转,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浮尘。
“就是一个岗位,整个接近六百米,一个班组一个人。我们都叫这条皮带是养老岗,基本上不用管,就是给年纪大等退休的人混日子的。”
“那万一要是出事故了呢?”
“出了事故就是全班人马全都要上,不管哪个岗都是大家一起。你还真别说,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条皮带出什么问题。
就是我说的那个女工被绞进去那个,是在这条皮带道发生的,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没有女工。
现在整个碎矿都没有女职工。”
“厂里工伤这样的事情多不多?”
“那得看怎么说呗,往上报的肯定不多,事实上,反正不能说少,都是内部处理了。出人命的不多,这些年也就是十来个。
还有两次那个一看就不是厂里职工,不知道是哪里的女人被人扔进破碎机里了。”
“你怎么知道?”
“没有女的呀,碎矿三个车间生产班组早就没有女职工了,起码得有十多年了。再说要是其他车间科室的女职工,那失踪了还能没个动静?”
“这地方,”张厂长摇了摇头:“弄死个人整点什么事儿还真没人知道,喊都没用。”
“外面的人随便往厂里进吗?”
“基本上没人管,这条路穿过厂子去区里要近一点儿,不过要是进车间那看见了肯定是有人管的,工人都会管。”
皮带道越走越高,站在上面差不多可以俯瞰全厂了,张铁军就给张书记指哪里是粗碎,哪里是干什么的。
用了有二十分钟,才算走到二厂矿槽这边。
二厂矿槽也小,又窄又小,只有四个槽位,也是到处都是灰尘和积货。
一选的球磨工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上面陪着这边细碎的卸料员,四个人挤在小休息室里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张铁军拉开门,把里面的四个人吓了一跳。
休息室里太小了,四个人都坐满了,张书记往里看了一眼转身就走:“那两个女同志是干什么的?”
“下面大集体办了一个小选别车间,叫一选,这俩应该是一选的球磨工,上来要货的,班班都在上面陪着,怕不给他们下料。
一天又是送水又是帮着洗衣服,给带饭,那伺候的无微不至的。”
“真的?”张书记震惊了,回过头认真的看了张铁军一眼。
“昂,真的。”张铁军点点头:“这能乱说吗?我还在这边上班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一选的主任让她们上来的。”
“大集体?”
“嗯,大集体综合厂,厂长就是我那个姓都的同学他爸,家里几百万肯定是有的,再多我就不知道了,区里市里好几套房子。”
“你对他有意见?”
“到是也谈不上,不过确实有点不顺眼,那个人谱特别大,他儿子也特别能乍活,一家子都特别那种牛哄哄的。”
“我回去叫人查一查。”张书记点了点头。八个人从皮带侧面的小门出来,顺着二十多米高的楼梯下到地面。
矿槽和下面车间不通,只能这么下来再从车间大门进去。
李书记赵厂长毛部长他们早都过来了,兰主任也在,又多了个二厂的车间主任。
……
二厂矿槽上面。
“刚才谁呀?”四个人都有点发懵,互相看着。
“感觉开门的那个是不是张铁军儿?我瞅着有点像。”
“不可能,人家现在当大官了,来这嘎哈?”
“啧,你怎么就不信呢?肯定是,那还能看差啦?那个头模样。”
“谁呀?”一选的两个女人已经换了,已经不是姜老六了。
“谁呀?就是原来姜老六和郑莹她俩的铁子呗,她俩你们都认识吧?”
“郑莹是谁?姜老六知道,就是俺们车间那个呗,鼻子上有个痦子。”
“郑莹原来和姜老六搭伙呗,她俩一个班儿,看球磨的,那会儿张铁军就经常过来找她俩,也不知道是谁的铁子还是都是,反正。”
老崔还是那个酸叽叽的样子,好像张铁军撬他行了似的。他还在这上班,老魏退了。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那他刚才来嘎哈?他还在你们班吗?”
“早就不是了,那小子能耐,没上几天班就当兵去了,当官了,听小峰他们说是少将呢。他走了以后郑莹不就不干了嘛。
去街里卖衣服去了,挺大个摊子,估计都是他给弄的。
后来钱应该是挣够了,衣服也不卖了。”
“感觉刚才不少人。”老崔的搭班在那寻思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我趴窗户看看。”
“看啥呀?”
“万一是来检查的呢?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像。”
“我俩也去。”
几个人出来跑去皮带道侧门那,从上面悄悄眯眯的往下看,结果这一看就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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