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芒透着挡风玻璃照进车里,余望舒戴着遮阳墨镜,坐进车里。
她决定送迟良衍回去,这次迟良衍没有坐后排座,而是坐在余望舒旁边的副驾位。
阳光刺眼,林荫道上的树影快速从车窗闪过,迟良衍端坐着,垂头刷着手机。
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字,像是资料,又像文学作品,他靠在座椅上,单手滑着手机。
余望舒眼角余光瞥见他:“你与那个女同学关系挺不错的!”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个学校,关系自然好!”
迟良衍专心盯着手机,嘴里回应余望舒,余望舒心下一紧,她没想过他还有这样一个青梅竹马。
或许,他们之间有感情,只是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他这样抗拒自己,难道是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只是不敢表白?
余望舒心中揣测着,自己出现在他生命中,终究是晚了一步。她眼眶渐渐红了,心有不甘,那样深刻的感情,经历多少生生死死的感情。
现在他们平等了,没有战乱了,没有权力阻扰了。可是,他忘记自己了,有可能他还爱上别人,余望舒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
“你是不是喜欢她?”
“你胡说些什么?你这女孩儿,也真是奇怪,天天就喜欢不喜欢的,除了谈恋爱就没别的事做。”
迟良衍认真看他的手机,嘴里讽刺余望舒,余望舒露出苦涩的笑。
“你说,有些人说的话,是不是都只是空口无凭。这世上谁舍不得谁,转眼即逝,谁记得了谁,什么几生几世,生生世世都是假的,对吧?”
迟良衍心口突然针扎一般难受,他捂着心口,眉头拧下来:“呃……”
“你怎么了?”
余望舒关切看他一眼,又急忙目视前方,迟良衍揉揉心口回答:“心口疼了一下,没事!”
迟良衍坐直身子继续看手机,余望舒刚才的言论他并不深究。
车子缓缓行驶,近在咫尺的爱人,隔着千山万水,余望舒眼底的不甘,迟良衍怎么看得到。
“你应该不是本地的人,感觉你和我们这边人有些不同。”
“不是,只是在这边读大学,毕业便回去。”
迟良衍敷衍回应,余望舒双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不打算留在这边上班?”
“这样的小城市有发展空间吗?”
余望舒苦涩一笑,他的傲娇自己一路在领教。
“既然觉得这里不好,当初为何会选择来这边读书?记得那次在你们学校化妆,我可听你的那些小迷妹说过,你好像还是学霸,考个大城市的大学应该不难。”
迟良衍停下按手机屏幕的手,微侧头看向余望舒:“你到底还用了些什么手段打听我?”
余望舒轻笑一下,当初,她用尽手段谎言欺骗迟弦笙,他知道真相时仍是对自己纵容。
这个迟良衍好像没有那么宽容,余望舒心虚慌乱。
“你的身份是国家机密吗?我只是想了解你而已,你何必这样激动。”
迟良衍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看向余望舒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想了解你,我说得还不够明确吗?我不是谁的替身,你别在自欺欺人。而且,我们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是这里的人,大学毕业我便离开了,我也不想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我们的人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这些话像利刃扎进余望舒的心里,她有些分神,前面一辆车迎面过来,她猛的一打方向盘,车子斜了下来,二人被弹起来。
车子平稳落下来时,两人都被惊得呼吸不稳,心快飞出来。
余望舒吓得手发抖,她转了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你会不会开车,这样很好玩吗,你真的是把命拿在手里玩的吗?”
迟良衍被惊吓得没了风度,他责备余望舒,余望舒浑身颤抖握着方向盘,刚才的惊心动魄让她无法言语。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
余望舒嘶吼出声音,她再也绷不住,摘了下眼镜,自顾趴在方向盘埋头抽泣起来。她整个身体颤抖着,心碎了一地。
一路见着余望舒的厚脸皮,迟良衍没想到刚才自己那些话让余望舒崩溃,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见过一个女孩儿哭,此时应该怎样,他没有一点办法。
他试探的一手搭在余望舒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歉:“对……对不……对不起,我不该责备你,我只是一时情急,慌不择言,你别哭呀,你若生气,你骂回来好不好?”
余望舒没理他,只是抽泣,那一段感情只是一场黄粱美梦,自己为何又要遇到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对于这张她深爱之人一样的面容,她根本毫无抵抗力。命运的捉弄让她无能为力,放不下爱不到,折磨得她体无完肤,此刻,她再也无法故作坚强。
“你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你这样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我不该说这些话伤你,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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