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轻叹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缓缓站起。
奸奇在一旁看到也是笑嘻嘻的发问，“怎么主观者？你是不是要认输了？”
林凡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奸奇的问题，只是反问着奸奇，“你知道我们的舰队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种族和势力参与吗？即使他们人数不多，出力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因为你一直隐藏的规则？不同的种族规则也不同，你想靠着这一点来做出针对性的反制？”
“你说对了一部分，想想另一部分。”
“另一部分？”奸奇眨眨眼睛，然后又说着，“因为你那莫名其妙的慈悲之心？你想通过这场战斗来淡化各种族和势力之间的仇恨？你这简直是圣母，伊莎就是因为太过心慈手软，所以才无法遏制色孽的诞生，最终导致了灵帝国的灭亡...”
“圣母？”林凡笑了几声，“我有能力在一瞬间毁灭全宇宙但我不去做，这不叫圣母。”
“呵呵...你开心就好。”奸奇对于林凡的看法毫不在意，他只在乎现在的战场优势，战胜主观者的舒坦感扩散至他全身。
现在只要等林凡认输，奸奇就可以开创第二个时代，一个更加混沌无序的新时代，他将成为万物的主宰，肆意引导着凡物互相厮杀坑害来取悦自己。
就算林凡出尔反尔，怒火攻心下将奸奇直接抹除，他也不觉得失落难过，只会在消失的前一刻对林凡嘻嘻笑着：“有人急了！我不说是谁！嘻嘻嘻！急了急了！”
奸奇的所思所想已经完全暴露在了脸上，林凡并不准备当个食言者，只是继续他那和战局毫无关系的感慨。
“你曾说你们的世界乃是一张棋盘，你们不过是被我们操纵的棋子罢了。这话说的很对，你们确实如此。
但是也有一点不对，你所描述的内容不过是你们世界的一角罢了。那最吸引人的并不是规则复杂的棋子，而是那为了增加棋手代入感所谱写的无数内容。战局终有结束的时候，但是故事不然。”
“你到底要说什么？”奸奇对林凡越发的不耐烦，他喜欢当谜语人，但可不喜欢别人在他眼前故弄玄虚，就算是主观者也不行。
“战锤是个由无数黑深残的故事拼凑起来的巨大粪坑，在这其中你只能找到牺牲和愚昧，基本见不到半点的光亮。一时的胜利不过是为更大的失败所作的铺垫，相爱之人必然分离，温暖之家必将破碎，忠诚之士难得善终。
我看的心里难受，想要试着改变。但试的多了后就发现这故事越来越没有了锤味...种族和种族之间的仇杀被暂时压制，邪神和凡物间的矛盾也被淡化些许，那原体之间乃至和帝皇的隔阂也是慢慢消融。
这故事似乎越来越有希望了，朝着战锤从不可能发展的一个方向走去。你知道终焉之时，那就知道那个世界是如何在混沌大潮中毁灭的吧？”
奸奇想了想，然后回答着，“混沌大潮入侵的势头太猛，而勉强团结在一起的联盟也是人心不齐，可以说是亡于外敌，也是亡于内斗。”
“是啊，若是没有我的压制。这个世界的结局也差不多如此，灵族会继续按照他们神叨叨的预言行事，表面上服服帖帖，私下里小动作不断。惧亡者依然会以霸主自居，将人类帝国视为一个没有底蕴的暴发户。而钛帝国，他们会在漫长的战火中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知，最后从较为开明变得魔怔起来。这些文明就算联合在一起，也终会因为各种矛盾内斗不息，最后走向毁灭。”
奸奇从这些感慨里听到了一些不对劲，她望向战场，发现荷鲁斯依然保持着难以企及的优势，但她还是略微慌张的问着，“所以你这是遗言对吧？这一定是遗言对吧？”
林凡又笑了，他比出一根手指，十分神秘的对着奸奇说着，“你知道那最俗套的故事，正派是如何打败反派的吗？”
“如何打败的？”
“团结所有团结的力量，然后在友情、羁绊这种很奇怪的影响下变得突然强大起来。不管反派做了什么天大的布局，他们也能冲上来统统干翻。这种故事我看过很多，所以我印象很深刻。你通过种种布局来哄骗世界走入下一个阶段，那我现在的准备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奸奇脸色一变，她似乎明白了林凡的想法。
果不其然，林凡话音刚落，一种莫名的思潮就从他的身体扩散出来，直到整个银河系中。
这在银河系中心战场的部队受到的影响最为强烈，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从自己的灵魂深处升腾，叫他们想要释放出来。
凯恩政委将受伤的艾丽卡拖回壕沟治疗，略微喘几口气后便有一种想要将手举起的冲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我们要胜利了。”凯恩政委轻轻说着，将自己的左手高高举起，右手则是帮着艾丽卡抬起一只。
迪丽雅从移动要塞的控制中枢里脱离，站在了空旷的甲板往上看去。她将自己的机械肢体伸展开，朝着天空举起。
依拉弗伦吐着嘴里的尘土，艰难的从虚空凤凰战机的逃生舱里爬出来。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便无力的躺在地上。她吃力的将身体翻到正面，对着天空举起双手。
凯瑟白牙、沃德豪斯、科尔文、科萨罗、影阳、远见...
有的人林凡熟知，有的人林凡陌生。
但他们都统一的向天空高举双手，越来越多的光点组成了亮丽的轻纱朝天空飘去。
这光芒不属于物理也不属于亚空间，纯粹的为主观者的意识服务，为他脑海中的那个和战锤黑深残世界观格格不入的少年王道热血概念服务。
奸奇从未见过，也没有感知过这等过于正向以至于毫无逻辑可言的能量，她强忍着将纳垢本质呕吐出的冲动，将自己的嘴死死捂住躺在椅子上忍受。
那空中和荷鲁斯对抗的神皇、帝皇、虚空龙、寂静王也是感觉到这种力量灌入他们体内。
许多过分羞耻的话在他们的脑海莫名生成，最后成为了他们引动这种力量的唯一方式。
第一个放下那尊严问题的便是务实的神皇，她往前一站，对着荷鲁斯热血满满的说着。
“可恶啊！不要小看我们的羁绊呀混蛋！你把我们的努力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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