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离京?”六皇子闻言即刻起身,“何时的事?”
“回殿下,便是方才。城门尚未及全然开启,上官清流便是形容憔悴领了人相送的,称作乃是昨日翟相国家宴因得醉酒而致毒发。”
“父皇可知?”
侍从颔首,“昨夜二更过半上官清流便与翟相国一并入宫请了御医前去诊治了,却并未见效。”
六皇子蹙眉于书房中不断徘徊,而满屋的谋士皆是不敢出声相扰。
一炷香后,六皇子缓了口气,望向众人吩咐道,“去核查暗卫可有相随顾名而去的。再便是务必盯紧闲王府,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喏!”两人起身离去。
余下人等面面相觑,终是一人出声,“殿下,殿下可是忧心那匈奴特使亦会随之离京?”
“呵呵,未曾笃定齐家身后之人,恐是兰鲜不甘如此离去,却是使人追寻顾名行迹势在必行。”见谋士皆是不得其意,笑道,“那兰鲜自是不致如此仓促辞别父皇的,定会暗中使人行事,却亦再不得留京甚久。而闲王叔则必会于其回转途中于齐家父子不利,咱们仅需随后帮衬父皇暗卫细细查验可有遗失证物便是了。”
“王爷,果如王爷所料,暗卫遣了人护卫顾名离去,恐是所谓毒发不过障眼之法,如此必是皇上于兰鲜生了戒备。”无欲满含笑意将所获悉讯息皆呈报闲王尽详。
闲王微微一笑,“呵呵,皇兄竟是为得那顾名如此费心周全,足见其所能必是得了圣心的。那起子人可还尽心?”
“王爷安心,其等自获知王爷以自身下属替换其等送往上官府受罚,便再无异念。且是那善庚如今于茶楼之内甚是妥当,更是其余人等与之会面实乃便利得很。”
“嗯,好。将齐家之事交与他等,务必斩草除根!”
转日大朝,宫门处文武官员相继而至,纷纷于顾名离京之事热议不绝,而尚有,呵呵,自是齐府再度成了讥讽嘲笑一门,却并未见齐誉何在,正是满朝官宦暗中揣度可是齐誉羞于面圣之际,竟是见一名近卫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宫门处匈奴特使求见。”
高坐龙椅的九五至尊似是唇角微扬,默了片刻方出声,“宣。”
上官清流自是了然兰鲜此来何图,亦是忍不住暗自讥笑。
“大汉皇帝陛下,外臣匈奴特使有礼。”兰鲜今日特意一身匈奴服饰前来,若非那面相实难令人认同,恐是仅就背影观之定会以为其乃匈奴之人无异。
“特使大人免礼。”天子略有浅笑,“特使于汉京大婚可尚算满意?朕朝政缠身尚不曾相询呢。”
兰鲜笑意极盛,似是开怀不已之态,“谢过汉皇美意,外臣此番可得如此中意妻室及岳家自是感恩不已。”言罢又是朝着高阶龙座施了一礼。“单于所遣差事已毕,外臣又是得此良缘佳偶,今日特来与皇帝陛下辞行。仅是尚有一请还望陛下应允。”
“噢?不知特使可是于岳家有何求?当日朝堂赐婚时朕便允诺齐家父子可送嫁至玉门关。”
“并非如此。乃是外臣此番前来除去修睦与大汉止战互市之外,乌威单于听闻昔日的顾名公子亦是于汉京之内,故而此番特意命外臣相邀其一并回转草原,以贵客之礼使我草原勇士一睹大汉少年英豪风采!还请陛下应允。”
“因何特使大人初至时并未提及此事?”上官清流出声相应。
“上官大人笑谈,本特使至汉京之前怎会知悉顾公子行踪?”
“哦?呵呵,那特使大人与乌威单于这传通消息之能确是厉害啊,竟是不过区区数日间便如此详尽?且是于我大汉之境?”
“本特使入汗必是需得时时与单于互通往来的,想必并非需得有所相隐吧?难不成上官大人方自楼兰回转并非如此吗?”
上官清流不过为得令朝中众人心内警醒,自是需得其等再好生彻查一番家宅安宁的,否则这京中细作如何尽清?见满朝文武略略有所感悟,便不再赘言,而是失笑道,“原是本官小人之心了,误以为特使大人快马加鞭自楼兰匆匆赶来便是为得顾贤弟,却是今日之前皆是不曾听得特使大人只字片语,故而,呵呵。”佯装歉意微微一笑,“只是不巧的很,昨日顾贤弟便已离京回转师门了。”见兰鲜欲要争辩,忙继而道,“此事也怨不得旁人,乃是特使觐见皇上当日除去提及两国睦邻之谊,便唯有和亲一事了,若是当时大人讲明,想来顾贤弟必会相候大人的,终是,呵呵,其亦是与贵国之境,心、向、往、之,已久了。”
这番话语将兰鲜堵得前后无路。实则兰鲜并非不愿当日大殿便提及“邀”我回转匈奴,仅是自作聪明以为尚可肆意一时,却不想此番竟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与上官清流甚是大汉天子更是恨重了几分。
“哦?哎,那便是当真不巧得很。却是,还请汉皇将乌威单于一番盛情转告,来日其得闲必是需得往之我草原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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