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众人拜会刘甫婆
周柄文听到谢承治介绍到这里，也跟着大家笑了。
他接过话来：“如果我们找到‘刘甫婆’，送上这个‘手串’和传伟那里的‘地契’，还愁她不出面帮我们说动‘刘神仙’到两河口云走一遭吗？”
“对！我们再找个由头，让‘刘神仙’带上传伟一道去，那是再好不过了！”谢承治也一语道破天机。
“我如果能够同‘刘神仙’一道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谢传伟也信心十足也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刘神仙’晓得了马家父子杀人的那些暴行，凭着刘甫迷信的特性，‘刘神仙’肯定不敢把刘甫母亲的坟墓迁到两河口去！”
“对！”谢承治也兴奋地说：“刘甫难免因此迁怒于马家父子！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周柄文接着说道：“明天传伟把‘地契’拿来了，慧儿和我们一起去见‘刘甫婆’！”
“我才不和你们去见她呢？”
慧儿嘴巴撅得老高，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刘甫的参谋长郭昌明，娶了我们‘女子师范学校’的一个学生，俩人新婚的第二天，专程到刘甫家去拜见刘甫夫妇。那个女学生从来没有见过刘甫的夫人，她进了刘甫的家，看见一个一身农村妇女穿着的中年妇女，蹲在院子里的一个木盆边洗衣服，就走上前向她问了一句：‘大嫂，军长夫人在家吗？’‘刘甫婆’当即站起来，把腰杆上系的围裙摘下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劈头盖脸地问人家：‘小婆娘’，你看我像个军长夫人吗？’在刘甫的家里，凡是去了年轻漂亮的女子，她都不分青红皂白地喊人家‘小婆娘’。你看看，现在刘甫的手下，还有哪个年轻的夫人、小姐到她家里去？”
“嘿嘿！就是人家不愿意去，我们才去嘛！”周柄文打趣地对她说。
“为啥嘛？”慧儿尽管晓得周柄文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但她想起她的那个女学生在刘甫家里遇到的尴尬，还是有些不情愿。
“因为现在只有去找‘刘甫婆’，才能收拾马家父子”周柄文好言地对慧儿说：“还是烦请夫人，明天陪我们趟一趟！”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传伟拿着几张地契过来了，四个人来到刘甫的公馆。
他们还没有跨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大粪味。
四人举目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和几个丫头在院子的角落里给几盆花草施肥。
慧儿看见那个中年妇女穿着一件旧蓝布衫，脑壳后头蓄着一个农村妇女的“大粑粑”发髻，就晓得她肯定是刘甫的夫人。
慧儿款款走上前去，亲切地对她叫了一声：“‘刘甫婆’，你真是好兴致呀！大冷的天，还把一盆盆花‘务’（栽培的意思）得这么好哟！”
“哎呀！是哪家的‘小婆娘’哟？看我这身装束，都认得出我来呀！”
“刘甫婆”弓着身子，手上拿着一只木瓢正在往一个花盆里浇粪，猛然听到有人叫她，惊喜地抬起头来，无不得意地叫了起来。
慧儿见状，连忙顺着她的语气，自我介绍说：“我是乌龙镇‘女子师范学校’周柄文校长的老婆，今天专程前来拜见您！”
“来就来嘛！说什么拜见呀？”
“刘甫婆”站起身来，把手中的木瓢递给身边的一个丫头，把一双沾满了粪水的手，在腰上系的围裙上反复地擦着，高兴地赞许说：“读书人就是不同，我喊你‘小婆娘’，你都不生气。”
“生什么气嘛！”
慧儿上前一步，扶着“刘甫婆”的胳膊，对她说道：“是女人就要嫁人，我嫁给柄文十几年，现在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中年妇女了。‘刘甫婆’叫我一声‘小婆娘’，是看我还有点年轻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会说话的女人就是招人喜欢！”
“刘甫婆”在慧儿的搀扶下，离开花盆，走到院坝中间，她好心地把身子扭了几下，把慧儿挽着她的胳膊摔开。
嘴巴仍然不停地说道：“你不像参谋长郭昌明那个‘小婆娘’，她把我当成佣人，我都没有跟她怄气。我喊她一声‘小婆娘’，她回去后，不仅同郭昌明大吵大闹，还到处说我的坏话，说我不尊重妇女，整得那些太太、小姐都不到我这里来摆‘龙门阵’了！哎呀，她们不来也好，我还省得看她们的脸色，来了还要换衣服应酬她们，我一个人领着几个丫头，养花、种草，日子过得轻轻松松，哪点不好啊？”
“我们今天来了，打扰您了，不好意思。”慧儿是唱戏的出身，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她涨着脸，佯装不好意思地接过她的话，客气地说道。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你们来了，我就高兴！”“刘甫婆”解下身上系的围裙，顺手交给一个丫头，又对另一个丫头吩咐说：“快请客人到客厅里坐，把杠炭火架大些，小心冻着客人了。”
慧儿听了，感动地对“刘甫婆”说：“我抚着你进去。”
“我要进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再出来和你们说话。”“刘甫婆”快人快语地说完，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周柄文三人歉意地笑了笑，扔下他们，径直往里屋走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甫婆”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衣装光鲜，香气袭人的来到客厅。慧儿从她湿漉漉的发髻上看得出来，“刘甫婆”为了接待他们，连头发都洗了。
慧儿心头老大的不忍，连忙起身走上去，搀扶着她，对她说道：“‘刘甫婆’，大冷的天，洗了头，当心感冒，快到火盆边来坐。”
“我是穷人家出身的女人，身子可不像你们城里人那么娇贵，点把点的寒气，也冻不着我。”
“刘甫婆”揶揄地说着，在慧儿的搀扶下，走到正中的太师椅上去坐着。
周柄文见“刘甫婆”格外隆重的接待他们，根本没有一点传说中的那种俗气，就晓得“刘甫婆”对慧儿的印象很好，今天的事情肯定会有眉目。
周柄文感激地看了慧儿一眼，悄悄地对她递了一个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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