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间石屋的面积并没有比下面的大。
楚清欢走到第一排石屋跟前,左右一扫,十间石屋从左到右门楣之上都有字。
楚清欢走着一一看了过去分别是:“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 。
他正要再往前再走,那老者站住道:“法仪让你每间屋子都要看过。”
楚清欢便进屋一间一间的看了过去。
每间石屋之中都是画像以及文字,讲述的都是门楣上所刻文字的含义与墨家宣扬这些思想的故事,以及历代祖师。
楚清欢一一看过,觉得这墨家思想与儒家处处针锋相对。
在第一间石屋内,有《墨子》一书。
楚清欢看了看,觉得这理解了为什么墨家的人都是一副木讷模样,不苟言笑,原来他们纪律严明,认为人不该享受,吃饱穿暖即可,不可有私欲,更不可放大私欲。因此他们千万年来都在这苦寒之地磨砺心志。
他们个个节衣缩食,不畏严寒,看似远离中原,但又对世间之事十分上心。他们在每个国家每个城池都设有据点,三个所辖宗派,非命,天志,明鬼,则负责执行各项任务,主要是阻止战争,宣扬以守为攻,他们的追踪与刺杀天下第一,但却不是用来挑起争端,而是杀一人而救百人之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出手杀人,而且绝无幸免。因为来的都是死士,修为高绝还不畏生死,且绵绵不絶。
他们与儒家争端已有千万年,主要是思想上的不统一,儒家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社会中要有阶级之分。而墨家则认为天下就该大同,没有阶级。你看他们的基地便知道,这地方应该是他们口中领袖居住,但每间石屋与下面的人所居住的面积大小都无差别,至少这里做到了没有阶级之分,这便是和儒家最根本的分歧,双方也为此争执了千万年。
楚清欢看完这些石屋,只觉得这墨家教派确实与其他教派不同,信仰明确,并为之践行,实属难得。
现在的墨家有一个钜子是最高领袖,钜子下有一个法仪,便是楚清欢要去见的人,主要掌管墨门的法度与礼仪。
再往下便是三大宗派了,非命宗,天志宗,明鬼宗。
楚清欢住的地方,那么多石屋都是墨门信徒,或者逃难至此,被墨门所救,便在此安家,并非这三宗之人。
这三宗都在其他住处,也离此不远。他们的最高武学便是钜子剑诀。但由于墨家所学极是繁杂,奇门遁甲,追踪暗杀,附身之术,古今奇阵,应有尽有,所以倒不是每个墨家人都会修习这钜子剑法。
楚清欢继续往前走,见前面有三间石屋。
那老者将他领到其中一间,便停下脚步道:“法仪在里面等你,你且去吧,一会自行回去。”说完便走了。
楚清欢已经习惯他就是如此,点头称谢。
扭头走进石屋,屋内摆设与他住的那间一模一样,大小也差不多,一张小床,一条长几,一张桌子。
这便是一个管理几万人门派的第二领袖的房子,当真自律节俭得很。
长凳上坐了一位老者。这老者六十上下,皮肤黝黑,须发花白,一身素麻衣。
若是在田间见到这身打扮,就是标准的种地农民,谁和不会想到这是墨家第二领袖。唯一特别的一点是,这老者身材结实,眼神炯炯有神充满智慧。
见他进来,老者面上也没有表情,开口道:”你坐吧,你前些天问的问题,我来答你。”
他喝了口水便开始说:”我们是在苍岩山山谷发现你的,你心脉尽断,又从高处跌下本来必死无疑,我向钜子要来元阳丹户住你心脉,又叫墨家神医费云全力救治,这才将你救回来。九斤确实已经回天无力了。与你一起跳崖的还有一女子,她跌在树上,伤势没有你重,但双腿摔断,如今还未恢复。这里是昆仑山脉墨门,我是墨门法仪,我叫墨离。”
楚清欢听完,站起身来,就是一拜道:“多谢墨前辈救命之恩!”
墨离见他拜倒,也不搭话,也不阻止。
楚清欢起身道:“九斤叔叔人现安放何处?我想去祭拜。”声音低沉暗哑,难掩悲痛。
墨离见他情真意切,心下宽慰道:“不急,你先看这封信。”
楚清欢接过信件拆开后认真看着,看完已是双目含泪。
原来这是他们尚在逃难时,赵九斤写给墨离的信。
信上大意是,这一路吉凶难料,自己会拼死保住楚清欢。他二人若有一人能到墨门,那必定是楚清欢。信中提到墨离曾允诺赵九斤三件事,已经做到两件,还剩最后一件。赵九斤在信中请求墨离照料楚清欢,且三年内不得离开墨门,五年之内墨离需保他性命。
这信中虽是请求墨离帮忙,但更多是对楚清欢的管束。但楚清欢并不气恼,心下却满是感动。赵九斤危难之时,完全不顾自身,知他年少冲动,若是无人管束定然会不顾一切回天阙城报仇。但此事诡异凶险无比,背后的力量又绝非如今的楚清欢能够撼动,于是若自己身死,便托人将他管起来。当真用心良苦,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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