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心中一突。
难道又是一个倒果为因的历史事件?
从动机上看,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自己的法身自从能够回溯时间长河以来,就一直想着,怎么帮助徐闻超脱。
方法有两种。
第一种。
是像小短腿那样,在自己的帮助下,易筋洗髓,延长寿命。
这种方法,至少要将寿命延长千年以上,才能够回到自己身边。
第二种。
就是期望将来自己的境界再度提高。
提高到可以直接从时间长河里面,将物品抽取出来。
这种手段,只是一种设想。
目前连理论都没有建立起来,什么时候能够成功,遥遥无期。
原本张天也不着急。
自己能够回溯时间长河之后,对人的生命有了另一种理解。
某种意义上讲,每个人都是永恒的。
只要整个宇宙时空没有毁灭,人会一直生存在限定的时间段里。
在能够回溯时间的自己眼里,徐闻、铁东,以及安朝的所有人,一直在那里。
只要自己想,可以随时随地去见他们。
将来境界提高,也可以随意将指定的人或物抽离出来。
正是有了这种“仙之视角”,张天才没有过多的伤感。
对于普通人而言,千年前的人,已经化为一捧黄土。
但对自己而言,所有的故人,还都活着。
只不过,自己与他们相隔着的,不只是空间,还有时间。
要去探望他们,或者改变他们的命运,会有很多限制罢了。
张天原本更倾向第二种。
毕竟要渡人千年,这个过程极其漫长。
自己累,别人也累。
只是第二种方法太难了,自己眼下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可能性,遥遥无期。
但眼下谢青生既然问到了,说明已经触发了因果律。
自己对因果律的领悟还不透彻。
还没有试过,或者说不敢,强行不去补全历史事件的“因”。
因果律事件不是改变历史,只是因果颠倒了。
因此,谢青生的经历、记忆都是真实的,并非曼德拉效应造成的记忆混乱。
不过,眼下需要确认的是,谢青生的老师,到底是不是徐闻?
张天不能说徐闻是活还是死。
说不定自己一念之下,就定了徐闻的命数。
张天想起了慧圆曾经念过的经文,微笑念道:“不可言说不可说,充满一切不可说……以此诸尘数诸劫,一尘十万不可说……”
“不可说啊不可说……打死也是不可说……”
原以为谢青生会有所失望。
谁料他双目圆睁,惊喜道:“祖师,就是这几句经文。”
“当时老师他给我传道授业,但是不肯说名字,也不肯收我为亲传弟子。”
“晚辈以为自己资质驽钝,不入老师法眼。”
“于是,苦苦哀求,只求老师留下名号。”
“将来若是学有所成,也好回来拜谢恩师。”
“老师被我求着烦了,就念了这一段经文。”
“说将来有缘,定会再见。”
“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晚辈去查过了,这段经文出自《大方广佛华严经》。”
“《华严经》是大乘佛教经典之一,华严二字,喻意为此佛者。”
“晚辈以为是老师的暗喻,多次去佛门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谢青生如此一说,张天觉得是徐闻的可能性大了一分。
虽然《华严经》是着名经典,但连那句“打死也是不可说”经文里面可没有。
千年前论道,当时慧圆方丈念得兴起,临时加上去的。
隔着千年时空,同一部经文,同一句临时之言,未免太巧了。
不过,巧归巧,还不足断定。
张天道:“《华严经》广为传播,不足为凭。”
“你还有其他理由吗?”
谢青生道:“老师身边,跟着一名亦仆亦友的壮汉。”
“此人身形高大,健硕无比,常年背着一个条状的包袱,与老师形影不离。”
“老师在私塾讲课,他就在教室外打坐。”
“老师赴宴,他也跟着坐同一桌,甚至还要比老师先尝饭菜。”
“而且,他吃饭时只用一只手,从来不会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拿筷子。”
“晚辈当时年幼,只是觉得他有些怪异,不懂礼貌,不遵主仆之道,未曾深想。”
“既然老师不出言呵斥,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后来细想,晚辈可以断定,那壮汉的左臂,定是一条假臂无疑。”
“不是残废,而是假臂。”
“因为就算是残废的手臂,骨肉摆动的质感,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那壮汉的左臂,虽然有手臂开关,却轻飘而僵硬。”
“定是用轻便材料,做的假臂无疑。”
说到这里,谢青生有些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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