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圆形光幕之中。
纹，李初一，两人面面相对，只隔着半米距离。
“钱可通神，原来如此！”
李初一语调微扬，语气清冽无温，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就说，仙命大世界这种大千，生灵这般极致璀璨，怎么可能区区三炷香，就能认天道为父！”
“原来是钱字仙的仙命之术。”
“这样一来，一切都合理了啊！”
李初一长舒口气，继续道:“所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统’了？”
身前，纹眼神有些晦暗不清。
几息后才缓缓开口:“此事，我也说不太清。”
“反正那三炷香，是仙命之术化成的，也就是钱可通神。”
纹忽然笑了笑，继续道:“说起来，那三炷香还真是宝贝。”
“也真应了那句话，‘无所不拜，无所不应’，随便哪个人持此香，都是妙用无穷。”
“至于那个所谓的‘统’，我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在我看来，他要不就是钱字仙弄出来的。”
纹语气顿了顿，“要不，就是钱字仙从哪儿抓来这么个玩意。”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因为无论如何，‘统’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把三炷香交给你，诓你认天道为父。”
“仅此而已！”
李初一点了点头，“喔，知道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纹见状，神情微微怔住，似乎有很多话，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李初一，你觉得如何理解这一句话。”
“若有所得，必有所取。”，纹慢慢吐出几字。
李初一却是有条不紊答着:“挺好理解的。”
“意思是一个人想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什么。”
“当然，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那就是没有人能凭空得到什么，如果真出现天上掉馅饼的事，那么就是有人，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
纹闻言，神色多少有一些怅然。
“没错。”
“世间一切，从来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
“即使真出现类似之事，那冥冥之中，一定也会失去什么。”
“所以，一个地里刨食十几年的乡下少年，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认得一方大千天道为父？”
纹叹了口气，继续道:“世间之小说话本，多如恒河。”
“其中主人公，多讲究一个‘得’字。”
“可是‘得’与‘失’，从来都是喜欢一起出现的。”
此刻，李初一微微垂下眸子，里面漾着星星碎碎的光。
“为什么是我？”，他轻声问道。
“因为你也是来自所谓的‘真实’。”，纹神情端重起来。
“你知道‘真实’‘虚假’，这些词汇具体如何解释？”，李初一扬声。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理解丁点。”
“既然如此，想要我做什么？”，李初一抬起头，依旧喜怒不形于色。
纹却是道:“李初一，你应该知道自己特殊的。”
“过去无法更改，未来无法窥见。”
“没人能真正回到过去，改变一切，但是你可以。”
“你第一次，元神回到五十万年前，借用缘夏肉身，砍掉了平衡之树。”
“第二次，直接整个人，回到了前仙命时代。”
纹又是叹了口气，“李初一，你是先认天道老乞丐为父，再回到过去，让老乞丐从规则中诞生的。”
“所以，站在你的角度上来讲，你是‘果在因前’。”
李初一轻笑一声，“说得没错，大家都说我因果颠倒了。”
纹，却是缓缓摇头，语气深沉。
“不是因果颠倒。”
“而是，又一道仙命之术。”
瞬间，李初一瞳孔一缩，“是什么？”
纹见状，深吸口气。
开口道:“果字仙，因果成圆！”
“如世间一切，冥冥中都符合，因——果，就像一条直线。”
“偏偏你李初一，因与果之间，可以形成了一个圆形。”
“因——砍掉平衡之树，诞生天道化身，果——认天道为父。”
“因——认天道为父，果——才能回到过去，砍掉平衡之树。”
纹说罢，深吸口气。
“而这，就叫因果成圆。”
“类似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所以啊，根本不是因果颠倒了。”
“而是在果字仙的仙命之术下，因果，成了一个圆形。”
“先有鸡，才有蛋。先有蛋，才有鸡。”
“先有因，再有果。先有果，再有因。”
李初一听了一席话，愣了几瞬。
然后竖起大拇指，“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厉害。”
“所以，费了这么大心思，让我认天道为父，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身前，纹有些默然。
几瞬过后，才是说道:“李初一，世间生灵求道问长生，追寻大道真理。”
“归根结底，不过两字，‘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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