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的语气冷淡极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张丽华瞬间觉得有些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他。
“当真是无礼之极!”韦承宗仗义执言,“冠军侯如此以强淩弱,以男儿之身欺负一个弱女子,这不是男子应有的风度!安宁妹妹,人家不理咱们,咱也不上赶着去应付那样的野小子!”
姜阳听了这话,顿时一挑眉,说道:“你跟谁咱们呢?你也姓张么?有什么脸面要说这样的话!”
“你!”韦承宗的脸几乎气成了猪肝色。
现在两家的婚约还没有正式确定,他没法理直气壮地给予回应,只能语气一塞,硬受这顿闷气了。
“承宗,不要和那样的人斗气,大家在这看着呢!”韦坚教训着他的长子,“不要被人说咱们不知礼,这样和这些乡下来的野小子有什么分别?”
“父亲说得对,一群乡下来的野小子,也好意思充什么世家弟子上门,世家弟子从小要有教养的!”韦承嗣嘲笑道。
“说谁野小子呢!”姜亦安回怼道,“我二哥还是齐固生的弟子呢,你以为就你们知道礼啊!我们懂得的礼,比你们多!”
“经义都不知道几句,还有脸说自己是齐固生高徒,真是有辱师门!”韦承宗面色不善地讽刺道,“夫子的名声,早晚都要被你们毁了。”
“是么?你家这么知礼,这么懂经义,那夫子怎么就没看上你家呢?”姜成华面色不善。
“你!”韦承宗大怒。
“怎么,要动手么?我一个打你们两个!”姜阳一马当先!
姜阳的功夫,是连张须子都称赞过的,已经是宗师气度了。
“怎么,说不过,就要打人了么?”韦承宗转而讽刺道,“马上夺天下,亦能马上治天下乎?这话夫子没教过你们么?”
“我不懂什么治不治的,”姜阳说道,“我只知道蛮族如果来了,说是说不走的,但我能把他们打走!”
“你凭什么能打走?”韦承宗反驳他。
“我说能就能!陛下还让我学霍青,封狼居胥呢!”姜阳说道,“陛下都相信我行,你凭什么不信?”
“哼!不自量力!”韦承宗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姜阳把陛下都抬了出来,对方也不好再言语了,姜阳随即骄傲地环视一圈,最后落到了张丽华的脸上。
女孩清丽的脸庞楚楚人动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时他想到女孩刚才和韦家的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吃味。
打扮给谁看呢!
姜阳气不过,怒哼一声,走了。
“阳儿,你去哪里?”祖母着急问他。
“我去花园转转,这里让人待着不痛快!”
少年已经踏出了堂门。
韦坚在旁,深深地看了姜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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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阳坐在水池边,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游来游去,或大或小,或肥或瘦,都是赤金色的,阳光照耀之下,鱼鳞像是镀了一层金粉。
他就这样盯着它们看,在想事情,越想越难受,有侍女过来给他送果子和茶点,他也不吃,谢绝了,说是没有胃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坐到了他旁边,他鼻子里闻着熟悉的香味,强硬地没有转头,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女孩回答:“今日也不知怎么就惹恼了冠军侯,小女子过来赔罪。”
她递过来一个坐垫,“你常年骑马,也许用得着。”
她犹豫着,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亲手做的,你不要嫌弃。”
可少年并不领情。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也不用赔罪,你就是故意的,”姜阳回过头来,就那样瞪着她,“明知道我家和他家不对付,你还这样做,你要是想巴结人家,就不要请我来,我受不了这种气,反而坏了你的好事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孩也恼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你们家和他们家不对付,我当然知道,我也是诚心诚意想邀请你们家过来的,我也不想请他们来让你难做,可是我和母亲总不能只请你一个人吧,这样会被人说嫌话的!那我给其他家递了请帖,难道还能不给韦氏递么?不递的话,人家知道了不会有意见么?说起来我是郡主,我母亲是翼王妃,看着是高门大户,可我父亲没了呀,这家里就靠着我和我母亲撑,可我们两个弱女子,无官无职,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家来欺负我们,我们也只能忍,这样受人欺负的日子我过了十多年,你说我巴结人家,我那是巴结人家么?是不想得罪人呀!”
女孩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姜阳听了一怔,顿时明白自己是误解了人家,他自己也是受人欺负长大的,所以格外能理解这样的感受,他轻声给人家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还以为……算了,我不说了,我怕又说错话了,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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