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朱子业顿时一惊,闪身退开数步,举剑胸前,惊异的声音在漫天黄沙中回荡。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霎时一道身影从空中飘下,像秋天的树叶轻轻的落在被风雨侵蚀将要倒塌的土墙上,他背着双手,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飘扬,洁白的长袍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愈发修长,怒喝的狂风好像对他毫无影响般,青面獠牙的面具下一双如宝石般的眼睛,深邃而明亮。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使奉旨捉拿天照会要犯,岂是尔等藏头露尾之辈说放就能放的?”
朱子业满是不忿的望向白衣人,微微颤抖的手时刻提醒此人的危险。
“老夫要保的人,今日你带不走!”
“阁下就此退去,老夫便不为难尔等!”
白衣老者语气平淡,目空一切的说道。
“哦?”
“是吗?”
“荆老怪,一别二十载,未想到你还是这副德行!”
“欺负后辈算什么本事!”
影随声动,光华掠过,一身粗布麻衣的背剑老者突兀的出现在另外一边的围墙上,一脸讥讽的看向白衣老者。
“韩侗,你个老不死的,怎会在此?”
白衣老者翛然惊道,再不复方才傲然模样。
此人左眉生黑子,形似剑戟,正是鼎鼎大名的韩非胞弟韩侗,剑圣盖聂首席大弟子,与孙黎师出同门,孙黎不管是年龄和天资都与此人相距甚大,当年韩非被李斯逼死于云阳县牢狱中,韩侗手持灵渊,一人一剑独闯廷尉府,斩杀守卫七十余人,力竭被俘,后被盖聂救下,在盖聂的斡旋之下,李斯割须断发,就此和解,后为盖聂推荐,加入暗部,担任执法长老!
“尔等这些欺世盗名之辈都未死,我怎舍得先去一步?”
“二十载过去,本长老试试你是否有长进!”
说话间,身影瞬间消失,一道刺目的光华突兀的出现在荆老怪身前。
“叮……”
荆老怪双手举剑,斩向光华,两把绝世神兵瞬间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还不错!”
只听韩侗大喝一声,剑随身动,一道道亮如白炽的剑影划破长空,瞬间将荆老怪笼罩其中。
荆老怪毫不示弱,手腕翻飞间,剑影如雨点般洒向身前剑光,一时间金属交鸣不绝于耳,院中的朱子业和荆千绝都看呆了。
两人身影闪动,越打越快,如狂风骤雨般搅动风云。
二人越打越起劲,以朱子业两人的目力已看的不甚明了,二人从院内斗到墙上又到房顶,再到院外,一时间竟然连周围的狂风都滞了一滞。
盏茶时间匆匆而过,已不知两人交手多少回合。
“今日老夫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斗!”
就在此时两人骤然分开,荆老怪语气不善的喊道,同时身形飘忽间,竟失去了踪影!
“呸!”
“几十年还是那副德行!打不过就跑,真不要脸!”
韩侗归剑入鞘,一脸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闲庭信步的摆了摆手,几名在院外的暗部成员,立马冲进院内将荆千绝按在地上,捆了个结实。
“大长老,刚才那人也姓荆,是这贼子的?”
朱子业快步来到扣着鼻屎的韩侗身前,谄媚的问道。
“嘘!”
“你那么大嗓门儿干啥?”
“这老鬼就是这荆千绝的大伯父!荆桀,易水楼楼主!以你的级别暂时还不够格知晓,看你小子还马马虎虎,让你知晓也无妨,别外传,老头子我可不想总被人说坏规矩!”
韩侗像做贼似的左右瞅了瞅,压低声音说道。
“易水楼楼主?”
朱子业顿时一惊,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啪!”
“你小子怎么回事?大呼小叫个什么玩意儿!”
韩侗一巴掌拍在朱子业的后脑勺上,顺便擦了擦手。
朱子业顿时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像撞车上了一般,一脸委屈看着韩侗。
“不然还有哪个易水楼?”
“可惜了这荆氏一门,全被这老怪物霍霍的够呛!”
韩侗一会挠挠头,一会在咯吱窝摸两把,拿出来闻闻,语气中满是感慨。
看的朱子业是胃里翻腾不已,自从上次无意间提醒了一下,这老鬼搞的他现在都有阴影,所性目光下移到地面。
“大长老,此话怎讲?”
这回朱子业学聪明了,侧着身子,压低声音问道。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最近听说咸阳出了一款美酒,那个你懂得的哇……”
韩侗朝朱子业点了点头,眼睛眨呀眨的。
“呃……”
“那个大长老,据小子得到的消息是,此酒只是一点点样品,还未上市啊!”
朱子业面色一滞,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我当然知晓,我的意思是等此酒开市,我要第一时间品尝到!今日嘛,先弄一壶曲酒解解馋,你若应允,老头子我就告诉你点辛秘!”
韩侗靠着快要垮塌的围墙,继续扣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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