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落霞苑里,年氏心底的期盼渐渐落空,眼见着红烛燃尽四爷都没回来。
陪嫁丫头气鼓鼓的把打听到的情形报给年氏知晓。
“小姐,我听说王爷根本没回去前院,他居然去了东小院。”
年氏不肯相信,“怎么可能?四爷怎么会如此对我?”
“肯定是李侧福晋截了王爷去。明明是您的洞房花烛夜,这也太气人了。”
年氏心底暗暗发誓:今日我所受的奇耻大辱,来日,必定奉还!!!
迎娶了年侧福晋的雍亲王府,对于李恬来说,感受上变化不大。
四爷还是一如既往,心思都扑在外头大事上。
可但凡四爷进了后院,除了去福晋院子商议府上庶务外,无一例外都是去了东小院。
这么多年来,王府众人本来都习惯了,即便是后面进府的新人也都没了激情再蹦跶。
可年侧福晋新进府,她可不是轻易认输之人。按照记忆,她努力的凭借昔日四爷的喜好,想以此来打动他。
她不光是亲自做衣裳鞋袜,还洗手做羹汤,花样还不少。
可是四爷早被甜甜的养身餐给养刁了胃口,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份例菜滋味的皇子阿哥了。
四爷日常穿戴的衣裳鞋袜,一贯都是府上针线房出品。年大小姐一个大家闺秀手艺再好,也不可能有府上专业绣娘的手艺出众。
这些事情在上一世,那是两人的情趣。基于喜爱之下,心意重过手艺。
可这一世,首先四爷跟她没了情谊做基础,事情调转顺序再做,就反而暴露出千金小姐的手艺不精了。
毕竟偶尔下厨很少动针线的人,和专业厨师以及绣娘比,差的还是蛮远的。
李恬一贯是别人不招惹她,那她也不会去找事儿寻别人麻烦。
不过年氏这追男人的套路虽然老套,有时候不防不行。
毕竟有老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可是女追男隔层纱。
于是她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把四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东小院。
正好也要筹备弘昐的婚事,世子娶侧福晋是王府下一代的重头戏,所以四爷在府上的时间也多在筹备儿子的婚事。
当然,李恬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四爷看着李恬忙里忙外,盘点给弘昐的私房产业,打听女方品性之类的,他都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
可是眼看时间差不多到关键的请期下聘了,还是得跟她明说,儿子婚事她不能亲手操办。
“甜甜,弘昐的婚事,我打算还是交给福晋来统筹。她毕竟有办这事儿的经验,再说你平日里带弘昼几个孩子已经够累了。”
李恬看着四处撒欢的几个孩子,表示理解,“我明白,孩子小,福晋总理婚事这也是规矩。”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李恬内心还是有些失落。自己儿子成亲,她都不能大大方方主持。不过这也没办法,平妻挂着个妻但始终不是嫡妻。
“你放心,弘昐的婚事爷会看着的,一定会办的风风光光。”
四爷连自己娶年侧福晋都没操心,为了安甜甜的心,儿子的婚事却答应她认真仔细操办。
李恬又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况且现在应该是夺嫡关键时刻了。
“您忙着外头大事儿要紧,娶儿媳妇都是有内务府章程在,出不了什么岔子。您是觉得我因为不能亲自操办儿子婚事,会失落难过?”
四爷:“……”你都说明了,我竟然无言以对。
见四爷沉默不语,李恬就笑了。
“呵呵,没有的事儿,福晋操办弘昐的婚事才是名正言顺,而且也是给弘昐做面子嘛。”
“我看其他王府上也是这样的,我都懂。弘昐成亲是喜事,我就算在旁边看着就很开心了。您不用担心我,我是真这么想的!”
要是由她亲自来主持操办,她自己是风光了,可档次上不好看。别人还会怀疑是弘昐不孝,嫡母才不肯操办世子婚事。
所以这事儿根本不容她矫情,为了儿子好,她那点子玻璃心得收起来。
这就是身为侧福晋的无奈,即便是亲娘,也没办法越过法统上的嫡母来得名正言顺。
四爷见她这么好说话,一点没有要争抢的意思,懂事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弘昐娶亲,我会给他置办一些产业让他自己经营。儿子都要娶媳妇了,你要不要再添置点东西?不然到时候被儿媳妇给抢了风头?我看您最近都没买什么首饰衣裳。”
没坐过正堂,可能在四爷看来始终是遗憾,总想着在其他方面弥补她和孩子。
可是李恬从记忆苏醒那一刻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做皇子小妾,奋斗升职到平妻,已经是她能够达到的职业巅峰了,不要妄想推翻福晋,律法上妾又不能扶正的。
除非……
还是看看现实,何必徒增烦恼。
“那我可要谢谢爷,属于弘昐的那份产业,当日册封世子时内务府可是已经给了。您再给他添一份,他比弟弟们要丰厚多了。”
“至于我,您隔三差五都给我添置首饰,我都戴不过来压箱底了。况且,儿子成亲,我压儿媳妇风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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