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薇脸色有些发白,还想争取,说些什么。
却被白沫直接打断了,\"钟同知,你要么跪着听,要么进牢里等着。我建议是在此处好些,万一有什么误会,也方便与本官说明。\"
\"是,是大人。\"
白沫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人,\"你们十人,是谁来交代?还是一个个轮着说?\"
一名衣衫已分不清原由眼色的瘦弱女子,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两步,\"知府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轻判呐,大人...\"
\"嗯,你说吧!\"
\"小人名唤高全芝,新云州人,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唤我一声三麻子。
小人与钟同知是姑嫂关系,认罪书上种种,小人都是受人指使的,大人饶命。\"
白沫莞尔一笑,声音轻轻的,瞟了一眼擦着额间冷汗的钟同知,\"你重点说说,赈灾粮与赈灾银的事,你们是如何勾结的,这些东西去了何处。\"
\"高全芝。\"
这次叫出声的是钟薇,警告的意味明显。
三麻子听到身子一颤,顿时咬住了下唇,有些犹豫起来。
白沫给方不染使了个眼色,\"将两位大人嘴,堵了。\"
又看了看三麻子道,\"机会只有一次,想不想活,全看你自己,反正你们招供的认罪书,对本官来说,已经够了,反正这粮 这银两,也不是本官的。\"
方不染动作又快又准,也不知道哪来的抹布,一下就将人捆了,嘴巴堵的死死的,两人只能发出\"唔,唔\"声...
三麻子看着,狠狠心,磕了两个响头,\"大人其实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还望大人保住我的幼女,只要大人答应,我便什么都说。\"
白沫平淡开口道:\"你说吧,本官心里有数了。\"
\"谢大人。\"
三麻子又是狠狠磕了两个响头,才缓缓道来,\"自从顺德郡灾情严重,朝廷便开始发放赈灾粮,这一路过来,处处被扣押,到我们新云州的本就不多,前面两次的都由我嫂子入了库,至于留下多少,小人是真不知。
直至后来城外来了很多灾民,她就心生一计,让我们混迹于灾民之中,挑唆灾民抢夺粮食和银两。然后我嫂子在带着衙役,以平判为由,杀些百姓,把东西抢回去。
抢回去的东西...
我也分了一些,就在我家中,可大头都是我嫂子和裘州判分了的。我嫂子的在哪里我是知晓的,至于裘州判的,我并不只。\"
白沫淡淡的笑着,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的去向,很随意的道,\"他堂堂朝廷命官,居然敢私吞赈灾之物,胆子如此大吗?我都有些不信...\"
\"大人,她很是小心的,她将粮和银两,都藏在一处空置的宅子内,那宅子挖了地下,好大一层,全是...\"
\"你可知那宅子在何处啊?\"
\"小人知晓。\"
白沫很随意的挥挥手,\"方不染,陪她去一趟,带上一队人,若真如她所言,今日便给本官,搬回来...\"
\"是。\"
...
姚玉林,将裘州判松绑。
姚玉林立马会意,上前把裘锦绣嘴里的布条拿了,松了手上的绳索。
裘锦绣本已心如死灰,见白沫如此,面上很是不解。
\"裘州判,可听过一句话。\"
\"大,大人,请明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裘锦绣垂下头去,紧紧皱着眉头,内心却动荡开来。
\"裘锦绣啊裘锦绣,你也是寒门学子出生,当初可也是甲榜进士呐,家中还有七十余岁的老父亲,你可曾想过他孤家一人,将你养成才是多么艰辛,你怎可如此啊!\"
裘锦绣眼角已有几分酸涩,有些颤巍巍的开口,\"还请大人指条明路。\"
白沫点点头,指了指钟薇,\"其实本官想让你透底,区区两名七品官员,怎敢如此行事,你们倚仗的,究竟是谁?\"
\"唔,唔,唔唔...\"
钟薇扭动着身子,眼神里充满怨恨和警告。
裘锦绣又垂下了头,不敢开口,眼内挣扎的意味非常明显。
白沫起身,走下案台,\"没事,你好好想想,回忆回忆,其实对于本官来说,这事情是一个人犯的,还是两个人犯的,并没多大区别。\"
白沫走到钟薇面前,把她嘴里的布条取了,冷冷的看着她,\"钟同知想警告她什么?不若给你个机会。\"
钟薇恶狠狠的盯着两人,\"裘锦绣,你不要命了吗?\"
\"哦?这新云州,本官应是最大的官员,我都没要她命,她如何就没命了?\"
\"白沫,我劝你莫要如此猖狂,你可知...\"
\"嘭。\"
一股热血喷洒而出,血溅当场...
钟薇应声到底,生死不知...
白沫官袍上洒上了滚热的鲜血,连脸上都有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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