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
柔和的月光铺满院子,犹如一地银霜,菜畦里有蟋蟀,蝲蝲蛄等的叫声,窸窸窣窣,如同伴奏曲儿。
院子中摆了两桌,众人边吃饭边笑谈,畅快潇洒,享受美好时光。
徐德胜也是“酒精考验”,很会活络气氛,但又不抢风头,给许大海作陪。
当然,他是真的高兴,感觉大半天相处下来,自己和老板的距离拉近很多。
升职加薪就在眼前!
“爸,我去找蝲蝲蛄啦。”
许大海有点喝多了,脸庞泛红,小婷子吃饱了饭,受不了蝲蝲蛄的“嚣张”叫声,想去逮它们。
“嗯呐去吧,就在院子里,别走远了。”
“知道。”
许大海应了一声,继续和徐德胜,潘老六,张老把头等人碰杯。
一夜尽欢。
早晨。
许大海迷迷糊糊的,听到院子里传来当当当的响声,很轻很脆,夹杂在公鸡们起起伏伏,时远时近的打鸣声中,并不明显。
他也没在意,翻个身继续睡。
等被尿憋醒,不得不爬起来去茅楼。
咔~
刚推开屋门,就发现院门右边,距离大约二十多米的柴垛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细看之下,发现是昨晚住在老妈那院儿的徐德胜。
后者脱了中山装上衣,卷着袖子,正在吭哧吭哧的,挥动斧子劈柴,旁边劈好的柴堆,已经耸成了小山般大小。
“德胜,干啥呢?快休息会儿!”
许大海快步走过去,发现前者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一大块。
“啊,海哥,你醒啦?”
徐德胜露出“憨厚”的笑容,擦擦汗:
“没事儿,我不累,在公司的时候,早上也经常跑步锻炼,现在劈柴就当锻炼了。
况且柴火块头太大了不好烧,劈小点儿也好用。”
“可以了,这么一大堆柴火,就够烧很长时间的了,休息会儿。”
吃完早饭后。
许大海带着徐德胜,潘老六等人在屯子里转转,聊了聊公司情况。
潘老六听不大懂。
徐德胜则是频频点头。
“好好干吧!没事时多看看与管理相关的书,未来的赚钱机会很多的。
公司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公司的节奏与步伐,这也是常态了。”
人是可以成长的。
就如同刘邦的几个帮手,一开始也是普通人,是在打天下的过程中不断磨合,一点点变强起来的。
三年后的徐德胜,与今天的徐德胜相比,很可能会有很大改变,变好变坏都有可能。
既然有这个机会,许大海不介意提点几句,希望徐德胜不要掉队。
等明年九二南巡结束,大批知识分子,普通干部,毕业学生,以及更多的海外华人,归国华侨下海经商。
竞争更加激烈!
很多赚到第一桶金,但开始骄傲自大,出身草根,眼界有限又穷奢极欲的土老板,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亏起钱来,有时也是很快的,千万乃至上亿的身家,短短数月就可能败光,再回首,一切宛如一场梦。
“海哥,我明白的!”
徐德胜心中一凛,端正态度,暗暗决定,回去就多研究公司发展方向,也多看看书。
当然,凡事多请示许大海。
他不知道许大海的想法是不是有错误,但只要他还在公司任职,又想往上走,那按照老板的意思来就行。
三人继续走。
来到屯西的养鹅场,一些今年的鹅苗满身黄毛,叫声稚嫩,在成群结队的奔跑。
“海哥!”
“小海!”
几个在这里打工的村民,笑着和许大海打招呼,后者也笑着回应。
路边有一棵白色小樱桃树,低处的果子都被摘完,许大海拽低枝子,让徐,潘两人摘着尝尝。
“德胜昨天吃过红色小樱桃了,现在尝尝白色的,感觉味道咋样?”
“甜!比红色的好像要更甜一点!”
“哈哈,说对了!不过白色的樱桃树要更少。”
上午九点多。
徐德胜等人乘车离开。
转天上午,收拾好了的一家三口,带着野山参赶往隆兴乡,汇合丈母娘,老丈人,小婷子的三个舅舅,妗子,几个孩子,一起乘火车去沈阳。
王秀秀的姥姥住在沈阳。
许大海路上数了数,一共15个人,真是大部队。
.
沈阳和平区,火车站。
当众人随着人流,走出车站时,许大海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心情瞬间好起来。
火车环境太糟糕,和后世比差太远。
老太太的侄子“罗文景”来接众人,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
他喊丈母娘“姐”,面容粗糙,手脚粗大,握手时能感受到厚厚的老茧,也是老工人了。
多年不见,丈母娘很激动,叙旧后给众人做介绍,罗文景也介绍了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脑袋大的是罗睿;小儿子,身材瘦高的是罗峰。
许大海正在欣赏周围风景,建于1910年,充满沙俄特色的红砖绿顶站房,穿行的人流,不远处的“老道口铁路桥”遗迹,以及国营旅社,各种商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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