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飞不过去？”我指着面前数百米宽的冥河，对着头顶的纸鹤问道，它刚刚是受了翙翙的刺激才开始飞的，想来这厮应该也比较受用激将法。
果然，它听了这话之后，又舒展着翅膀，从冥河上方飞了过去，我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它飞到一半又转身飞了回来，止住了我迈出去的脚步。
“你特么玩儿我呢？”我将落回我头顶的纸鹤一把揪了下来，捏住它的翅膀，死命地瞪着它。
那纸鹤扑棱不了自己的翅膀，用尖嘴在我的手心啄了数下，不过我倒是没感觉到疼痛。
“阿念。”翙翙突然语气沉重地开口喊道，“它的意思莫不是在这冥河下方？”
“怎么可能！”我立马否定了翙翙的话，“这冥河之水可以腐蚀魂魄，要是真在这下面，早就被消融个干净了！”
我越说越感觉不对劲，又将纸鹤提到了自己的眼前：“真在下面？”
纸鹤的小脑袋微微了点了点，此刻我的嘴应该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那么大了。
“得，原来帝冕大人不让我去找，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早就被冥河腐蚀干净了吧。”我失落地望着平静的河面，心里十分失落。
“你若是想下去探寻一番，我有办法。”一直沉默的小老头出声说道。
“什么办法？”我一听来了兴致，急忙问道。
“人面羽的灵力中有一护体结界，非神力不可破，你如果决定要去，我可以教给你。”小老头继续说道，“不过你乃鬼魂之体，这结界催动需要耗费大量的魂力，下去走这一遭估计得修养大半个月，你要考虑清楚。”
“来。”左右都已经站在离真相不远的地方了，若是在这个关头退缩，那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哎，行吧。”小老头叹了口气，“阿念，定气凝神，调用你魂魄中的人面羽灵力。”
我照着小老头说的话，闭上双眼，将魂魄之中人面羽的灵力调用出来，汇集于识海之中。
一团金色的光芒自内而外，将我包裹住，我感到身体有些微微发烫。
睁开眼睛后，我看到我的魂魄四周环绕着一抹淡淡的金色。
“下去看看吧，不过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小老头开口说道，“不能耽搁太久，你魂魄会承受不住的。”
“好。”我自冥河边升起，纵身跃入漆黑的河水之中。
冥河的河水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可融化鬼魂之躯，所以水中几乎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除了那天所见的巨大触角，只有传说中那被封印于此的上古凶物了。
我的魂魄外围有一层护体结界，冰凉的河水冲击在结界之上，滋滋作响，但也无法突破这结界的屏障。
耳畔是冥河之水哗哗流动的声音，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翙翙自我的体内飞出，在我的前方为我照亮引路。
“要小心。”翙翙提醒道，“这冥河之中有看守的巨物，你要注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我点点头，跟着翙翙一同往河底潜去。
河水很深，一直向下约莫行了数百米，才来到冥河的河底。
“这是。。。”我看着河底成山般堆积的黑色精粹，不经感到后背发凉。
原来冥河之水之所以终年呈黑色，皆是因为河底埋没着无数鬼魂消融之后的精粹，那些精粹在河底闪着黑色的光芒，将整片冥河水都晕染得一片漆黑。
“不行，这样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这冥河又长又宽，似乎没有尽头，我赶紧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向前方飞去。
不知行了有多久，我的去路被一堵又高又厚的石墙挡住。
因为常年浸在冥河水中，石墙的外围上飘荡着许多浮沫，似乎是被河水给腐蚀的。
“好像没路了。”翙翙四处查探了一番说道，“这墙横穿了整片冥河，上面是一座阴山，拦住了去路。”
“不就是堵墙，穿过去不就行了。”我是谁？我是鬼诶，可以穿墙透缝的灵体，区区一堵石墙，也想拦我的路？
在翙翙和小老头的惊呼声中，我熟练地穿到了石墙中，这堵墙约莫有三十米左右的厚度，前进的途中让我感到有些压抑难受，呼，从来没穿过这么厚的墙，实在是太累鬼了。
我自墙的另一方出来之后，准备舒展一番筋骨，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这边的河水看上去要清澈一些，隐隐可见上方传下来的光亮，河水之中似乎传来了一阵歌声，但是很微弱，若不是此刻河中寂静，几乎都难以察觉。
我和前方的翙翙对视了一眼，翙翙默契地钻回了我的体内，这里的视线开阔多了，不需要她继续为我照亮。
“小心些，这里看上去不简单。”翙翙提醒道。
我又朝着前方飞了几十里，那歌声越来越近，应该就在我前面的不远处，那声音听上去空灵，虚无缥缈，却让我感觉越来越沉重，很熟悉的感觉，但我的记忆之中从未听到过这个声音。
“我曾挚爱万物，却被世人所弃，凡尘幽幽千载过，皆是虚幻梦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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