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云朔,在秦梦月面前说是他猎的,倒也无妨,在村里可又说不通。
因此,两人在路上便已经商议好了,只说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猎户卖野猪肉,价格甚是便宜,便一并买了回来。
“这冬日肉类倒是好保存,而且今年干旱,连带着山里的野兽也都生存得艰难,现下还好,等开了春,肉也好粮食也好只怕卖价都要疯涨不少,今日恰好遇到了,便多买一些囤着,便是咱们家吃不完,日后也可以接济一下村里其他人家。”
沈风荷笑道。
秦梦月听了,也没有怀疑,点头笑道:“既如此,那也罢了。”
当晚便先挑了一只野猪腿,做了红烧肘子,另外还有干笋炒肉,辣白菜,萝卜炖排骨汤等几个菜。
另外又挑了一只野猪,村里每家每户都给送了一两斤肉过去,大家自然都喜气洋洋的。
剩下的便等后面让厨房做成腊肉来保存起来。
吃过了晚饭,萧云朔便立即拉着沈风荷回了房间。
虽说在路上已经弄过一回,但两人都年轻气盛的,尤其是萧云朔一向甚是持久,何曾尽兴?
好容易忍到现在,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两人直折腾到了半夜,这才算消停了,收拾了一下睡去。
原本打算睡个懒觉的,不料刚刚合眼,便听到了萧云朔起身的动静。
萧云朔见她被吵醒,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道:“天还没亮,你再睡已一会儿。沐小郡主出事了,怕是被北戎的奸细一路追踪尾随到幽州城,昨夜被掳走了。此事只怕干系到北戎那边下一步的动静军情,我得亲自去看看。”
沈风荷听又是沐小郡主的事情,心里便下意识地有些不舒服。
不过,日间她和萧云朔已经将话说开,现在萧云朔又特意解释了这么多话,想必也是为了让她安心,不至于误解,因此,她很快便将心底的不舒服掩盖过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小心行事。”
萧云朔点了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沈风荷却睡不着了。
北戎的奸细抓走了沐小郡主,自然是为了用来要挟定北伯吧。
她和萧云朔的想法倒是一致。
今年北方旱灾,看车马行那边和北戎之间的交易情形,也能看出北戎也受灾不轻。
北戎的广袤土地,气候土地状况不太适合种植粮食作物,但却适宜上好的牧草生长,因此,北戎主要是以牧羊牧马为生,本来一向是大聿关内要购买北戎的上好草料来喂牲口的。
只不过今年入秋到现在,车马行倒是接到了好几笔生意,反倒是北戎的牧民要从大聿这边购买草料。
除此,北戎还贱卖了不少的马和羊等。
可见,北戎只怕也是因为干旱,而使得不少草场旱死,甚至连一向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性都无法解决这场旱灾造成的草料危机,牧民们才不得不贱卖马匹羊只。
否则,没有足够的草料喂养,马匹羊只最终也只剩下饿死一途,到时候只怕连贱卖都卖不出去了。
除了畜牧业,北戎并无其他农业支撑,又不像大聿这边物产丰富,民生富裕,好歹有些余钱,能从没受灾的别处购置些粮食熬过灾荒。
便是往年,一朝短缺了食物等,北戎最常做的,也便是挥军南下,掠夺大聿。
今年遭受了这样严重的旱灾,能忍到现在隆冬,还未曾出兵,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定北伯驻守的雁门关是大聿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防,一旦过了天险雁门关,北戎便可率领铁骑长驱直下,直取京城!
当年萧云朔以束发之年带军出征,而以誉满天下的‘战神’之名班师回朝,成名之战,便是雁门关的争夺之战。
彼时北戎大军一路过关斩将,将雁门关外的河曲,朔州,怀仁,乃至大同府的大同城,尽皆收入囊中,又以此城池为粮草供应依恃,已经将雁门关围了十日了。
除了大军压境,还有北戎奸细入关,在城内散布谣言,说是只要城内开城门投降,北戎大军便不会屠城,否则,不日城破,就是城内百姓全戮之时,弄得人心惶惶,甚至有民变兵变,逼到伯爵府,要求沐玄开城门投降。
也幸而萧云朔及时赶到,运用各种兵法,居然奇迹地让北戎军内内讧大乱,他又率领大聿军队出城乘胜追击,不仅解了雁门关之危,甚至还收回了大同朔州两城。
只不过,聿成帝听了捷报,却不喜反怒,下了圣旨将萧云朔召回宫,并且派了使臣去和北戎议和。
也正因为如此,河曲,怀仁最终未能收回,成了北戎的势力范围。
随后多年,北戎便时常以这两城为粮草补给据点,骚扰掠夺大同府河间府等边镇百姓。
现在,北戎掳走了沐小郡主,只怕是又动起了雁门关的主意。
若真是如此,事关大聿国运,萧云朔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脑子里将这些捋了一遍,外面也便传来了鸡叫之声,天边现出鱼肚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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