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饶睡醒时,便见边辞正在逗着魇兽,小小的一只幼崽被他支使的团团转,只见他慵懒地吩咐,“旺财,才毛笔拿过来。”
“吱吱!”
明明是一只魇兽,却因为一只耗子,它居然学会了这般叫,也不知丢的是魇兽一族的脸,还是她这个主人的脸!
岁饶嘴角一抽,心里不是很想承认,这是她养出来的玩意儿。
魇兽欢快地迈着小短腿跑到了书桌的另一边去,用嘴咬着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朝着边辞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有奶便是娘。它知道,这是个会喂它喝好喝的灵露的俊美男人,比只会给它啃不熟的,过夜的灵果的主人要好。
也因为如此,哪怕对方身上散发着如临深渊的危险,看着很不好相与,它还是像想讨好他,不想再吃千篇一律的灵果了。
这是想着,它也是这么干的。
小短腿跑的一颠一颠的,吸满了墨水的毛笔被它胡乱地将墨水甩出,桌面上到处都是墨水,有一些还溅到了空白的纸张上,它也没有幸免,不仅嘴角周边黑了一圈,便是身上的白毛,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黑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黑白斑点兽。
它将毛笔送到了边辞跟前,边辞接了过去,笑意清浅,“乖。”
手指轻点,它身上的脏污瞬间消失不见,一如既往的漂亮,仿佛刚才岁饶看见的只是错觉。
“吱吱!吱吱!”
说完,便见魇兽乐颠颠地跑回自己的小窝里去,心满意足地开始呼呼再睡,抱大腿又成功了一步。
岁饶不忍直视,觉得这崽子忒没良心,也不知道是谁,永远给它留着宵夜,那些灵果不好吃么,上赶着去献殷勤。
她就这么抱着双臂,想看看这个促狭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注意到她。
也没让她等太久,边辞搁下毛笔,余光便瞥见她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也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
边辞神色一僵,显然没有想到岁饶一直现在那里看着,不过他反应快,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为遮掩什么,又将刚搁置下的毛笔又拿了起来,提笔勾画着什么,动作快速,一气呵成。
岁饶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还以为他在糊弄自己,不禁生起了兴致,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要做什么呢?”
边辞言简意赅,“画符。”
棠里因魔族之故,浊气蔓延,他必须去查看浊气的源头,及时封印,不然任其发展,只怕是后患无穷。
“看不懂。”
岁饶往他画好的符箓上看去,只见上面画着繁复的图案,一堆的线条构成的符箓让她盯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只能诚实的摇头,这一堆鬼画符,便是给她一年,也学不会。
“学艺不精。”边辞记得她可是学过一阵子的,不过也没有要求她必须会,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她就不是这块料!
岁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没有反驳,说到这里,她又试探性的询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攻击性强的符咒?”
趁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有,她要准备一些防身,打不过的时候便往对方一拍,保准能够有用。
边辞都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想法,“没有,不过我可以画给你。”
岁饶眼前一亮,双手往桌面上一拍,“好!”
回答的干脆利落。
桌面也被她大力的一巴掌给震的晃动着,边辞没看她,视线反而落在了一旁的砚台上,意有所指。
磨墨?
岁饶不确定地拿起墨条,试探性地磨了几下,见他没有阻止,才放下心,早说啊,还以为是什么事!
卷了卷袖子,她殷勤道,“来,我给您磨墨!”
边辞不置可否,将毛笔再次拿了起来,满足了她这个要求。
在他画的时候,岁饶便看着他,见他即便被人盯着也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稍落了一下视线,放在他衣服身上,这一看,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怎么你都不怎么穿白衣的?”
她低声念叨,“我还是觉得你穿白衣更好看。”又仙又冷,就像是高台之上的神明,不惹尘埃。
垂眸的岁饶并没有注意到男人陡然顿住的手,因这一停顿,笔尖的墨水便将画至一半的线条泅湿一小团,生生破坏了一张即将成形的符箓。
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他手指轻动,不动声色地将这张毁坏的符箓团起来,往旁边一扔,又抽出了一张全新的符纸重新画。
全程默不作声,想来是对此事不甚在意。
岁饶不过是随口一句,便没有再说,见他速度快,要让得寸进尺地让他多画了几张。
见她眼巴巴的,边辞又给她画了另外几种符箓,还有保命用的,希望她别作的太死。
画好后,跟她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他还有事要去做,不能久留。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在岁饶的房间里设下了一个结界,只要岁饶不离开房间,任凭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在房间里和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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