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后退了两步,连滚带爬的躲去了顾挽棠的身后。
着实是姜苒那副带血的模样太过于骇人了。
顾挽棠的眸底隐隐有精光跳跃,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姜苒,不错过一丝小细节。
姜苒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瞪向二人。
“玩我?!有意思吗?”
明明说好只泼一点,林茂这不靠谱的竟把一茶缸子都倒下来了。
顾挽棠的心头微梗,他试探着问道:“姜同志,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姜苒控制着自己没尖叫出声,这副样子着实丢脸,她眸里仿佛淬了毒,冷冷道:“我感觉!杀人不过头点地,努努力还是能做到的。”
林茂被她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吓得狠狠一哆嗦。
“对、对不起。”
“对不起的事情都做了,这句对不起说来有什么用?你们给我等着!”
姜苒感觉再多待一秒她都会忍不住杀了那俩傻逼,她急忙转身,跑回院子里换衣裳……
站在原地的顾挽棠久久的没有动弹,林茂松了口气,表情幽怨:“哥,亲哥啊!她是鬼吗?”
“不是。”
顾挽棠的眸光锁定着灯火晦暗的院落,难道真的是当时的自己迷糊了?
姜苒并没有死? 可她明明失去了记忆……
“卧槽!那咱们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无缘无故的往女同志身上泼狗血,你说你咋那么能耐呢?小时候招猫逗狗也就算了,我还以为长大后的你已经变了性子,没想到还能计划出这些不靠谱的事情,
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眼看着林茂开启絮絮叨叨的模式,顾挽棠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狗血,你泼的。”
林茂:“……”
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刺猬!
遍体鳞伤。
………
姜苒像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姜家人此刻都挤在灶房里炖汤,连院子里的鸡毛都被捡得干干净净,生怕被人发现。
门框处的缝隙被高秀英和宋招娣用干茅草堵得严严实实,确保一丝馥郁的鸡汤味道都不能传出去。
犯懒的丁巧云睡在隔间里,院子里空无一人。
姜苒提了桶院里被晒得滚烫的水跨进了厕所,甚至花血本兑换了块香胰子,把身上的脏污洗得一干二净。
就连衣裳都搓了。
带着水汽的姜苒刚晾上衣裳,就听见高秀英那喜气洋洋的声音唤道:“开饭啦!”
罕见的,就连姜大湖夫妻俩都上了桌子。
瓦罐里是焖了一下午的鸡汤,还未掀开盖子,那香气就疯狂乱窜。
旁边的老姜家人就像是被施了咒似的,一个个愣在那里等待高秀英分食,就连喉头都开始不停的滚动,皆是咽口水的声音。
啥家庭啊!不年不节的竟吃上肉了!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高秀英先舀了只油汪汪的鸡腿给姜苒,态度说不出的和蔼。
“这只大鸡腿是给我宝儿的,其余的留着你明早吃。”
鸡腿被炖得脱骨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戳,那油皮就软乎乎的烂开了,露出里面红白掩映的肉,热气还未完全消散,油汁儿就开始横流。
一口下去全是满足。
姜苒的坏心情立马就被治愈了,至少在这一刻只想好好的吃饭。
她那略显斯文的吃相看得丁巧云眼酸,她口水不停的吞咽,说着风凉话。
“瞧瞧咱家姜苒,可真是个讲究人!吃饭前还得洗个澡,真当这水是天上刮来的啊……”
刚给姜晓聪分完鸡肉的高秀英蔑了她一眼,随即汤勺在瓦罐里荡了荡,舀出几块鸡脖子扔她碗里。
“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我宝儿用水咋了?
这水是你挑的吗?咸吃萝卜淡操心,真是给你闲的!要是没有我宝儿,你能吃上这鸡肉?
你以为自己是谁?这鸡可是他二叔特意交代给苒苒炖了补身体的,你们都是沾了她的福气,知道吗?”
福宝默默的抬眸,默默的低头。
正在美美喝汤的姜大海此刻无与伦比的满足,他一边鼓着劲儿大嚼,一边激动得直哆嗦。
他乐不思蜀道:“只要苒苒想洗澡,我天天都可以去担水。”
宋招娣喝得头也不抬:“我也是!”
丁巧云:“……”
合着这个家就她是多余的,正主还压根没说一句话,其余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她淹死了。
姜大湖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她的衣襟,又偷偷的将自个儿碗里的肉夹给她。
“吃饭,别说话。”
有这闲工夫汤都能多喝两碗了!
这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
姜家人都暗戳戳的跑出门去消食,又欲盖弥彰的把嘴上的油擦得干干净净。
姜苒直接带走了姜晓聪和福宝兄弟两。
眼看着路越走越偏僻,拐向小树林,姜晓聪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桶,歪着脑袋好奇问:“大姐,咱们去小树林干什么?你不怕黑吗?”
“听说小树林里面有新挖的粪坑,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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