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没理这句话,而是突然对沈荣道:“我离开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沈荣皱起眉:“在下雨。”
雨滴形成了雨帘从房檐下掉落,外面的雨不算大,但是被淋还是遭罪。
克莱尔说:“你等我。”
银色长发从指尖划过,沈荣下意识伸出的手没有抓到应该抓到的人。
他捻了一下手指,怔怔看了半天那道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
沈荣不知道克莱尔想去哪儿,他现在心情有点复杂,把后背依靠着身后的墙壁上,看着雨水哗啦啦的在脚边淌过。
“克莱尔是有洁癖?”沈荣问。
002点头:“有,不分亲疏远近的洁癖,原剧情里他强迫标记了Omage之后,答应了订婚,但是一根手指都嫌弃的不肯碰。”
原剧情里,克莱尔喜欢那个天真无邪的Omage,但就是这样也不肯牵手,洁癖重的人不敢相信,谁也厌恶嫌弃,感觉都不分人类牲畜了。
“不太像。”沈荣抱着臂闭上眼,“他挺喜欢亲我的,标记做的也不少,做的次数也多,晚上睡觉还一直抱着我不肯放手。”
被淋雨也不生气,还在他怀里笑得那么好看。
压根看不出来原剧情那副挑剔苛刻的模样。
吃个冰激凌都那么满足。
很快,传来一阵有点慌乱的脚步声。
沈荣睁眼看过去,只见到克莱尔冲破雨帘站定到他面前,漂亮的银色长发被淋湿得彻底,一身华丽的服装都遮不住身上的狼狈。
他本就精致俊美的脸因为雨水的冰冷所以苍白,怀里抱着什么,正喘着气弯腰。
沈荣哑声问:“你……”
“我给你买了这个。”
克莱尔忽然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个黑色的鸭舌帽,戴在了沈荣的头上:“刚刚在服装店看你喜欢它,但是不说……我就给你买了。”
沈荣指尖猛颤。
他愣了半响,对着被雨淋湿的克莱尔上将说不出一句话。
克莱尔走过去想摸摸他,但是自己全身冰冷潮湿,就没过去。
“……克莱尔。”沈荣低着头,疑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只是因为勃艮第才跟克莱尔结婚,可是发现这一切都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克莱尔那双神秘悠远的紫罗兰色眼眸柔和地看着沈荣,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如果听了不生气,我还想说,你是我的Omage。”
沈荣沉寂了半天。
良久之后,他叹出声:“真完了。”
克莱尔问:“什么完了?”
沈荣没说,只是就着商店门口铮亮的玻璃门看着自己的倒影。
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高大男人,精瘦有力的腰间挎着森然的匕首,工装裤裹着修长的一双腿,脚踩着黑色长靴。
他一看就不好惹,满身血腥气和凶煞的戾气,长得英俊至极,眼神冷漠,全身猎豹一般的警惕和懒散,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死场上冲杀下来的王者。
一个鸭舌帽冲淡了沈荣身上暴戾的凶气。
沈荣伸出手,抵了一下鸭舌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道:“不像。”
就算戴了帽子,也跟以前不像了。
沈荣把帽子摘下来,两步走到克莱尔面前,掐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克莱尔被他吻着,手指安抚地蹭了蹭沈荣的后脖颈,感受到了未婚夫不太一样的心情。
一吻闭,沈荣笑着低头说:“谢谢。”
.
沈荣想要这个鸭舌帽,不为什么,只为当初的自己而已。
他悄悄做了个梦。
梦到了自己最年少的时光。
他其实很怕疼,因为神经对于疼痛的敏锐程度是常人的五倍,所以沈荣从小就比同龄人爱哭很多。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沈荣疾病,但是也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天赋。
他曾经荣耀万丈的站在奥数场上,享受所有人崇拜敬畏的眼神。
他曾经位列高考状元,插着兜从容地走出考场,在同学艳羡、家长赞美的眼神之下潇洒挥手离去。
沈荣是个天才,也是个爱哭的天才。
吃辣会哭,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恨的东西。
喝酒会哭,觉得这玩意儿不是人类能发明出来的,又苦又涩。
摔跤会哭,比平常人高达五倍的疼痛值让沈荣堪比被人痛殴。
他就这么哭着长大,成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娇气包。
沈母总是对自己的小儿子无奈,指着做奥数题的沈荣抱怨着:“你总是哭,以后长大了,我们老了,你可怎么办。”
“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坐在书桌旁的少年穿着黑白的运动夹克,头戴着一个鸭舌帽,嘴里叼着笔,他长得很俊气,满身少年气。
沈荣拿下自己口中叼着的笔,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哭啊,就是忍不住……”
台灯暖融融的光模糊了少年的侧脸,沈荣懒懒散散的趴在书案上,手中的笔几下就解出一个方程式,流畅地在白色草稿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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