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里，杨柯又翻找出手机里的号码，按下接通键。电话接通。
电话里传出中年人的声音：“喂，你好。是杨副省长办公室。我是郝秘书。你……”
杨柯没等电话里的男人说完，就说：“杨叔叔好。我是小柯。”
电话里传出中年人，爽朗的声音：“哈哈……小柯呀！嗯！小柯好。找你爸，是吧？你爸正在开会，可能还得一会。你是等你爸开完会再打过来呢，还是……？”
杨柯尊敬又矜持的说：“郝叔叔，不找我爸，我找您。”
电话里传出中年人的声音：“哈哈，好，那你说。”
杨柯接着对着听筒说：“郝叔叔，我在这沂山县城遇上了点麻烦，您得帮我解决一下。”
电话里传出中年人，有点急切的声音：“什么，你啥时回国的。杨省长知道吗？”
杨柯赶紧回答：“我爸不知道我具体啥时回来。扬叔您暂时先不要告诉我爸。”
电话里传出中年人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好，等你自己和你爸说。”
杨柯坐在车里，不再是前时的焦躁和手忙脚乱，而是神态松然的对着耳边的手机陈述着。
省委机关大楼，杨省长办公室里，郝秘书站在办公桌前，手拿听筒放在耳边，凝神注目、专心得听着，偶尔点下头。
沂山县公安局，赵局长办公里，赵局长坐在办公桌前听着王主任的汇报。
赵局长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我看到了。开始十个、八个的，像是来办什么事的。没太在意。”
王主任接着汇报说：“现在已聚了四五十口子人了，还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他们反应，是给昨晚我们抓了一个什么人……奥，叫路远的，作证人。”
赵局长有点诧异的说：“昨晚抓人了？叫路远的？这事你清楚？”
王主任肯定的回答说：“啊，来你这之前，就刚才，董史力刚跟我汇报过，昨晚是他带人出的警。带回来一男一女。说是袭警嫌疑。带回来后黄伟明说他来处理。董史力就交给了黄伟明。啊，当事警察就是黄伟明。”
赵局长若有所思，脸一下子拉长了一截，说：“嗯？当事人是黄伟明，又交给他自己来处理？哼！自己处理自己哈！”
王主任也不知所以然地说：“董史力说，他要人，他也就……”
赵局长没等王主任说完，一摆手说：“带回来的人呢？”
王主任有点支吾着：“董史力说，女孩子黄伟明放走了，啊，是一中的学生。男的他不清楚。他还说是黄伟明把他关在什么地方了。他整栋楼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赵局长又愠怒地问道：“黄伟明人呢？”
王主任小声，没底气地说：“没在办公室。手机没人接。我安排董史力去找，办公楼里没有找到。我又安排人去找他，也去找那个路远到底被关在哪里了。”
赵局长拿起听筒，按着键盘上的号码。
听筒内传出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赵局长放下听筒，不无忧虑地说：“季孙之忧，不在颛臾，是在萧墙之内！早晚他得弄出点大乱子，我的“抹布”擦不干净他的屁股了，等到他姐夫王县长的“抹布”洗不干净时……哼，谁还顾得了瓷器店里供奉着古董？”
王主任也不无担心地说：“我从警这些年，从没有遇到过袭警案例，更没遇到过百姓聚围警察局的事！社鼠城狐，我真担心……”
赵局长愤愤，又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山雨欲来风满楼。树高早迎风。城墙失不了火的。外面领头的是什么人？和抓来的那俩人是啥关系？”
王主任看了一眼赵局长，说：“是一个耄耋残疾老人！”
赵局长疑惑地看了王主任一眼：“嗯？残疾老人？”
王主任点着头说：“嗯。说一个残疾老人。我一说，你可能就有印象。这老人可不简单。他本人就是个传奇。他爬过雪山，过过草地，打过解放战争，也去朝鲜抗过美援过朝。还为了寻找朝鲜战场上救过他命的战友，老婆都不要了。他那一条腿就是在朝鲜战场炸掉的。他一直秉承着军人的个性，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更看不惯鸡鸣狗盗之徒，蝇营苟且之辈……就当时，可是咱县里的骄傲！”
赵局长顿开茅塞一般，说：“嗯，我记起来了，他应该是叫张保寨……”
王主任接着答话：“对！据他自己说，参军前叫张保寨，参军后就改名张保家了。”
赵局长脸色瞬间变了几遍，说：“嗯。由保卫山寨，改成保卫国家了。我刚调来时，他经常帮警察抓扒手和不法者，从不要奖励、和颁发的荣誉……也难怪，连违法者都敬仰他三分！这个秉性难改的倔老头还活着？”
王主任回答：“嗯，他应该80多，快90岁了吧！”
赵局长像是自我感叹着：“老不拘礼。病不拘礼。他都有这资格。年轻他有军功、个性；现在他有岁数了。不得不顾忌到。”
“赶紧找到黄伟明，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给老头个说法。这个倔老头，恐怕就是“横”在这里，也得弄出个子鼠丑牛来。”
王主任赶紧逢迎着说：“是啊，就连上天、战争都不敢收留他，若是“横”在这里，我们这小衙门可担不起这大罪状。”
赵局长顿时斩钉截铁地说：“快！再多叫人去找那个路远，看关在哪里了？”
王主任爽快地答应着：“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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