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一看这场面，也跟着心有戚戚然，也跟着掉起了眼泪……
“柳爷爷，您真觉得张家人说的都是实话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在骗我？”
柳老爷子脸色一变，神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嗯……之前我从黎城县回来后，就想着其中可能有蹊跷，直接给您打了电话，可那边说您出门了，我就按您给我的地址给您寄了信，把我遇到的一些疑点都写上了上去……却没想到信被弄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她原本以为电话打不通，信件一样能说明问题，结果偏偏就是这信寄丢了。
“那你发现了什么疑点？！你快和我说说！”
柳老爷子一听这话，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希望来，催着夏宝珠赶紧往下说。
“是这样的……那天我和成渝去了永田村，起初，我俩按照线索找到了张家，对方却一口咬定并不认识您，也没有代养过孩子，还直接把我们轰走了……我和成渝不死心，就在永田村四处打听和转悠，但村里里都说张家是这几年才搬过去的，之前确实没见过他们家有什么小女儿，正当我们打算放弃时，有个大婶突然就拉着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和成渝觉得蹊跷，就多问了几句，那大婶却肯定地说张家是有小女儿的，而且之前被他们卖到了外地嫁人了……”
“被卖到外地了？！这……这话当真？！”
“我吃不准，因为当时那位大婶的儿媳妇说自家母亲这些年有些痴呆的症状，说话颠三倒四的，所以我不敢肯定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夏宝珠摇头，实事求是地将过程还原了一遍。
“那……那也许就是这个女人说了疯话，小姑姑她真的……”
柳洁如听着分析，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一多半。
一个痴呆的老人……对方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但我和成渝觉得李家人的态度很奇怪，特别是我们上门询问时，张老太太二话不说就要关门，而且神色显得有些慌乱，再听到那位大婶的话，我们决定重新上门询问，而且这回我们一口咬定自己手上已经有了相关证据，对方这才开了门，由张大山亲自接待了我们，还把我们领到了那间供奉着牌位的屋子里，我想，这里头肯定不像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他们大可以在我们头一次上门的时候就说明情况，何必遮遮掩掩？”
“竟然还有这一出？”
柳老爷子眉头紧蹙，似是若有所思，“要真是这样……那他们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嗯，所以当时我就想着赶紧把这信息告诉您，然后后续继续往下挖……却不曾想信寄丢了，您还是直接去了黎城县……”
所以，当他去的时候，张家人应该是默认了他已经知道了孩子“去世”的事实，所以才毫无顾忌地开了门，领着他看了牌位……
这么一说，所有的事就串联起来了。
“所以……你是觉得张家人撒谎了，淼淼没死？！”
柳老爷子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没有死，还活着，可是要真是像宝珠说的那样，是被张家人卖了……那可想而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丢在油锅上头煎一般，煎熬得很。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成渝说他观察过张家老两口的表情，说谎的概率很大，后面我们也拜托了康大哥和张大哥他们帮忙继续追查，现在看来……近期应该还没有进展……”
正因为没有任何进展，张家人又看到了上门的柳爷爷，这才笃定他们一时半会查不到什么，才会要求柳家搞这种带柳淼淼回家的仪式。
要是柳家答应了，那就说明这边真的什么都没查到，他们还能顺便能讹一笔。
要是不答应……那说明事迹有败露的可能性，这老两口怕是已经开始想办法转移了。
如此看来……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幸亏，柳爷爷的出现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对了，那仪式他们有说什么说道么？”
说起所谓的“落叶归根认祖归宗”仪式，夏宝珠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家人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敲一笔。
这张家人还真是……这是把柳淼淼当成摇钱树了！
“有的！说是要在那边摆宴席三天三夜，还请了那边的神婆来做法师，另外还要我们这边出一些“路费”和其他费用，具体的数字好像是我爸在谈……”
“三万，一共是三万。”
老爷子突然开口，直接来了个在当时黎城县人耳朵里的天文数字。
“三万？！那么多？”
霍灵头一个惊呆了。
别说是在一个小县城，就是在京城，三万块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三万块都能在普通地段买套小房子了！
这张家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张家人开口要的……这个价钱不稀奇。”
夏宝珠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只因她对这对夫妻的道德底线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对方感觉到事迹即将败露，随口要个天价后跑路也符合这两人自私自利的性格。
“那现在怎么办……这钱还给吗？”
柳洁如这会儿已经有些懵了……要按宝珠的话，要是小姑姑压根就没死，还是被这老两口给卖了的，那他们还要继续商量“迁坟”和认祖归宗的事么？
那哪里是什么遗物，那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夏宝珠沉吟片刻，“可以给，不过……要面对面给。”
“当面给？”
“他们之前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要求汇钱过去？”
柳老爷子一怔，旋即点头，“是这么说的……说是两边路途遥远，我年纪又大了，他们心中对我有愧，不敢面对，说是这些钱就直接汇过去，由他们把前期的工作都准备好了，到了接“人”的那一天，我们再过去就成。”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听了宝珠的话，老爷子也不傻，一下子就想到了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说不准压根就没有什么准备工作，人家只准备着赶紧拿到钱，然后就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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