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韩信诚挚地邀请二人今夜住在游徼府后院,虞熙此时哪里敢住在这里,一会儿赤焰跑去告诉韩信自己的身份,估计就走不了了,她此时恨不得立即飞离淮阴。
得了虞熙授意,项羽以不便叨扰为由,要住到客舍去,韩信见这家伙果然沉不住气了,也不强留,很礼貌的送二人出府。
走出游徼府,虞熙一改方才的卑微怯懦,催促项羽,“速速离开这里,回下相!”
“到底怎么了?不是要来招揽韩信吗?为何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项羽在酒宴上就一直想问她,却始终没有开口的机会。
“此事说来话长,今夜若不走,明日只怕就走不成了。”
“你说韩信要害我二人?为何?”
虞熙爬上马背,“因为他忌惮你!”
项羽跟上她,依旧一头雾水,“他为何会忌惮我?”
“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总之他一定会设法杀我二人。”
相比虞熙的紧张兮兮,项羽神色自若道,“即便如此也无需害怕,就他府中那十来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若敢动手,那便是自寻死路。”
“哥啊,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双拳难敌四手,他杀不了你还杀不了我吗?”
项羽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虞兮急道,“他是官,我们是民,你在人家地盘上把游徼府干翻,是嫌你项家风头出得不够大吗?”
项羽点了点头,“也是,叔父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若真把游徼给杀了,只怕要给项氏惹大麻烦,那便听你的,先离开这里。”
二人一路往乡邑大门疾驰,此时乡邑门已经关了,不过白日项羽同赤焰一起出去过,值班的人认得他,项羽以有急事要回去,已得韩信同意为借口,顺利出了乡邑。
…………
“游徼,那二人果然一出府门便往大门跑,此时已经出了乡邑。”
游徼府,韩信派去跟踪项羽的人回来禀报道。
韩信了然点了点头,下令,“点火,上马,追!”
整装待发的三名弓弩手立即点燃手中火把,翻身上马,小湖不解地问道,“游徼既想杀二人,为何又放他离去?”
韩信道,“项羽力能扛鼎,武艺十分高强,若真在乡邑中围杀,我们这些人一起上也未必杀得了他。”
“他二人有马,这会儿怕是追不上了!”
“能追上!”
韩信轻磕马腹,当先朝乡邑大门跑去。
游徼府只有三匹马,韩信自己有吕雉陪嫁过来的一匹,正好配游徼府仅有的四把弓弩。
小湖策马跟上韩信,又问,“既然在游徼府都杀不了他,那我们区区几人追上去更杀不了,这却是为何?”
不是他怕死,而是觉得韩信今日这行为太奇怪了。
韩信道,“不和他正面冲突,跟去渡口便知晓了!”
四人策马出了乡邑,道上已经完全听不到马蹄声,想必项羽二人已经跑远了。
今日是农历九月初,天上没有月亮,不过有桐油火把照亮,倒也不影响赶路,韩信完全可以追上摸黑而行的项羽二人,但他并没有特意加快速度,而是远远坠在后面,直到快到渡口时,才让众人提速。
此时项羽二人已经跑到淮阴渡口,看见后方有零星火把出现,虞熙认定赤焰已经告诉韩信自己的身份,对方带人来追杀了。
却见那火光影影绰绰,不知来了多少人!
这个时候没有船夫给他们渡河,只能自己划船,项羽牵着坐骑登上一艘中等大小的船只。
船刚离岸十几丈,韩信等人便追上来了。
“放箭!不计生死!”韩信毫不迟疑地下令,自己也端起已经上好弦的弓弩。
命令下达的一瞬间,四把箭羽飞射而出,看不清楚人没关系,反正就往船那边射,总有中招的时候,再不济也能射中马匹。
第一轮箭过去,那匹体格庞大的黑马最先中招,几乎在它中箭暴躁跳起的一瞬间,项羽双手抱住马的一边后腿,一声大喝,直接将马掀下船。
“快,躲我身后!”
项羽气都来不及喘两口,把虞熙往身后一拉,一手奋力划着桨,一手拔剑挥打射来的箭。
虞熙人小力气小,灵敏度却极好,虽然夜里什么也看不清,但她能根据岸上射箭的声音来判断,她拿起另外一只桨,也能打落一二支箭。
韩信这边射了三轮,没能射中二人,这一会儿功夫,船已经划到河中央,箭虽然还能射到,但力道已经大大减弱,项羽二人缓缓松了口气,以为已经逃得性命,然而放松下来他们才发现,船不知什么时候进水了,最中间的地方已经没过脚踝。
“艹,黑鹰,今日我若不死,咱两没完,不弄死你我就不叫虞熙!”
站在水中,虞熙气得朝岸上大骂。
簌簌秋风中,韩信隐约听到虞熙的喝骂声,他眸光微微眯起,望着河面中的一坨黑影,淡淡道,“今日便是放过你,来日你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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