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韩中城却是空荡荡的,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吹起满地落叶,偌大的城池四门洞开商铺紧闭,大街小巷之中竟连一个人影都碰不到。
“怎么回事?”拓跋太吉眉头紧皱,“老三,昨天的线报怎么说的?”
“将军!”拓跋太吉身旁,一名二十来岁三十不到的汉子挺身说道:“线报上说,韩中城不设城防,人口六万,多以务农、打铁为生。城中高墙大院者,俱是当地农庄主人以及农场富户,有四十五家之多。平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极少参与各方势力争斗。”
“那人呢?别说四十五家富户庄主,就是打铁的、买菜的也能找出一个吧?”
“这......”老三一抹后脑勺,“这些泥腿子,大约听到马蹄声......”
“屁话!”拓跋太吉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断老三,“搜!都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拔下一条舌头!”
“是,将军!”身边七骑闻言,胸脯顿时往上一挺,各自抽出马刀风驰电掣往四方飞驰而去。
拓跋太吉手按长剑冷眼四顾,紧闭的商铺,鸦雀无声的沿途,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平静,可平静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可怕的陷阱还是噬人的杀机?
“也不想想我是谁!”
他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缓缓拔出腰间那把折叠锻打的鬼面长剑试着刃口,心里却计算着褚石燕手上还有多少人手可用。
可算来算去,除了韩遂原先留下的一两名低阶武神,褚石燕的手上也就只有千把名当地乡勇,战力当真水得一塌糊涂。
所以,莫说在平地马上冲杀,就是徒步巷战,他也丝毫不怵!
就在他的表情缓缓放松下来之时,拓跋老九已经带着十七、十三两人从左侧方向直冲过来。
“将军!”拓跋老九一提缰绳,顿时马嘶人立。
“急什么?说!”拓跋太吉皱眉问道。
“尸体!”拓跋老九气喘吁吁说道:“西门一处农庄发现三十几具尸体! ”
“什么样的人?死了多久?有活的吗?”
“一身泥腿子打扮,手上刀兵却刻着韩府标志。尸体都硬了,至少死了好几个时辰。”
“什么人干的?”
“这......”拓跋老九舔了舔嘴唇,“应该是燕斥候,我看尸体都堆在一起,上面插着一杆招魂幡,正面是符箓,背面是引魂咒。”
“引魂咒?”
“对!”拓跋老九嗫嚅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拘役神魂,敕令八方。生世因果,一刀了断。内证琉璃,无垢乾罡......”
“操!”拓跋太吉大怒,“老匹夫是在向我示威,摆明了就是过来抢功劳的!”
也就在这时,又有四匹黄金快马从城内各个方向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拓跋老三。
拓跋太吉眉头皱得更紧,“你又怎么啦?!”
“将军!东门一处庄园......”
“说!”
拓跋老三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发现七十来具死尸,面相狰狞恐怖,全身上下不见伤口!”
“又是燕斥候?”
“应该是!”一旁的拓跋老五接口说道:“我们发现招魂幡,我把它扯下来了。您看......”
说着,他双手前伸,抖开一卷黄麻制成的旗帜。
旗帜上,一面以暗红的人血勾勒着一道谁也看不懂的符箓。旗帜背面,却是用绿色油彩龙飞凤舞写着燕斥候的引魂咒。
“坏了!”拓跋太吉猛地打了个哆嗦,转身望向拓跋老九问道:“你见到的招魂幡是不是这样?后面的引魂咒呢?”
拓跋老九一怔,前后翻了翻那面招魂幡,“将军,我和老十七都不懂符箓,实在看不出其中差别,只是后面的引魂咒似乎有些不同。我看到的是黑色的笔墨写的......”
“人呢?尸体呢?有什么异样?”
“全身干瘪,黑乎乎的像是中毒或是脱水而死的......”
“你们呢?”拓跋太吉转身揪住另外一名汉子,“老七,你那边呢?!”
“有三十来具尸体,但全身火烧似的几乎剩下一把骨头......”老七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对!背面的咒语是红色的......”
“这混蛋......是想困住我们么?!”拓跋太吉暗骂一声缓缓松开五指。
这时,老九身后,长相与拓跋太吉很是相像的拓跋十七缓缓探出脑袋,战战兢兢叫了声,“哥......”
拓跋太吉某种闪出一丝怒意,“说!”
“将军!”拓跋十七马上改口,又嗫嚅着说道:“来之前燕老大叫了我和十一,一人给了一件背心,还说您也有一件......”
“说重点!”
“昨晚那件背心说话了......”
“啊?”
“不是!是燕斥候的声音,他问了我今天的行动计划。我没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你紧张什么?还有吗?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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