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惋惜,心底难过的要命。
可就在我无比沉痛压抑的时候,缓慢坠落的金光里面,倏然飘落一根漂亮的凤凰羽。
它像是有意识一般,在我伸手去接的时候,稳稳的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还来不及惊讶,它又徐徐飞起,飞到了我的面前,悬在半空,最后直直的朝着我额头的位置飞过来。
我惊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它冲破额头时的触感,不疼不痒,起先有种被人指着眉心的酸麻感,很快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下意识的抬手抚上眉心的位置,眉心很是光滑,什么也没有摸到。
今天真的很神奇。
起先是那些奇怪的雷电,之后是九尾狐与凤凰结合的奇怪法阵,现在又是莫名其妙出现的非要认我做主人的火凤凰。
难道……
这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方才的法阵里面也有凤凰的元素,不得不让我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算了。
先不想这些了。
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顺着螺旋行的窄路出了山洞,仍然没有见到殷玄辰一行人的踪影,甚至山洞里面连他们出现过的痕迹也没有。
我又眺望了下方才一众士兵们站着的位置,那里依旧一个人影也没有。
仿佛突然之间,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头顶上方的阴云已经散去,烈日灼灼,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下意识抬手遮着眼睛。
却在抬起手的一瞬突然愣住。
我身上的衣服竟然变了,不是之前穿的那一件!
因着我是逃婚出来的,原本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喜服,许是殷玄辰觉得太过招摇,就命人在山下的市集上买了一件布衣。
此刻我身上的衣服是一袭黑色的短衣与长裙。
衣襟袖口以及束腰裙摆,都是有着十分精致又繁琐的刺绣。
极具苗疆特色。
唯独不同的是,我身上没有银饰,也正因如此,我才没有再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个法阵将我带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面,所以我才会见不到殷玄辰和那些士兵?
我四下看看,周围寂静如斯。
我仿佛是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小孩,心里莫名的慌乱,无助。
我来到方才出现法阵的地方,原地什么都没有,想要借助法阵回去的希望瞬间破灭。
就在我满心绝望时,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对这个声音太过熟悉!
我连忙朝着声源看过去,就见到无数的毒虫从面前经过,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我连忙追上去。
一路尾随着这些毒虫,来到一座孤零零的坟冢前。
放眼望去,整片山上就这么一座孤坟。
这荒山野岭的,突然见到这么多毒虫往孤坟里面爬,实在可疑。
我自然是不敢冒然凑上前的。
就在我琢磨着,这座坟冢是不是这些毒虫的巢穴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陌生的记忆。
这些记忆提醒着我,这座坟冢里面的人是——
而这些毒虫的出现也不是偶然。
他是想要将自己炼成蛊母神,才在这里将自己的肉身献祭给毒虫的。
而此刻,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看来我并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里,而是冥冥中的注定!
我围着坟冢看了看,找寻着将坟冢打开的机关。
最终,我的目光落在坟冢前面的无字墓碑上。
墓碑背面有个小小的凸起,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果然,当我触碰到它的时候,原本完整的坟冢倏然从中间裂开,并朝着两侧开启。
一条通往下方的台阶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顺着台阶走下去。
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中大很多,并且有不同方向的几个墓室,我随着毒虫一起朝着里面走。
直到毒虫在正中间的墓室门前停下。
我也一并停了下来。
这间墓室的门原本是关着的,许是察觉到了大批毒虫出现,竟缓缓的打开了。
石门开启的一瞬,我隐约看到黑漆漆的石室中放着一口白玉缸,更加证实了我脑海中方才出现的记忆。
噗……噗……噗……
接连一阵声音传来,原本黑漆漆的石室中倏然有了亮光。
我神经一紧。
随着亮光的出现,玉缸更加清晰的显现在视线里。
因着质地是完整的玉石,被光线照着,晶莹剔透,隐约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身影。
画面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毒虫全都定在了原地似的,竟然没有一只进去啃噬肉身。
难道脑海中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我小心翼翼凑上前,透过半透明的玉缸,仔细打量着里面的人影。
人影紧贴着缸身的位置,不是完整的躯体,更不是枯槁的骸骨,而是一个血淋淋的正在生长着皮肉的身体。
我甚至看到了血液在血管脉络中流淌。
我呼吸险些骤停。
果然脑海中的记忆错乱了,这并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他被毒虫啃噬后最脆弱的时候,而是即将长出新的肉身,成为蛊母神的时候!
这些毒虫,都是被蛊母神吸引,才会来此膜拜!
突然。
白玉缸剧烈的抖动起来。
我立刻在手中凝聚了一股力量,已经做好要与他拼命的准备。
啪!
哗啦——
因着剧烈的抖动,玉缸上方的盖子倏然掉在地上,霎时碎了一地。
下一秒。
蜷缩在白玉缸中,生长着血肉的身体,缓缓从缸里面站起来。
他全身骨骼上面,包裹着还没有生长完全的少量血肉,青紫的血管里流淌着血液,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双眼球暴露在空气中,面部的肌理轻轻牵动了下,冲着我做出一个似笑非笑,极其诡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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