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手里的帕子都给拧皱了,心里也是着急发慌,这妇人家的斗嘴,江将军也要管么?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儿,都是名门闺秀,我们,都是一样看待,绝不会厚此薄彼。”
当初她就是这样保证的,可老头来还是偏心,总归是老二媳妇是正宗贵女,沈西儿那出身算什么?
“哦,说起阮家,我听十七殿下说了一嘴,说阮家大公子刚刚调去了济州,任职通判,范大人找个时间,也应去亲家恭贺一下。”
范大人迎着他这笑意眨了眨眼,在官场上看惯了眉眼官司的他,瞬间开窍了。
阮大人好歹是朝臣,还是大理寺卿,嫡长子虽说刚入仕未任上大理寺丞这类重要职务,那也是个主薄啊,虽说官职不大,可在京城任职,有父亲庇佑,前程光明。
怎么也比一个济州的破通判强百许啊!济州是什么地方,距皇城偏远,土地贫瘠,说鸟不拉屎都不算嘲讽它。在那种州城任职,跟毁了前途有什么区别?
可是好端端的把阮公子调去那鬼地方,莫不是这江羽陌……在敲山震虎?!
想到此,他吓的差点儿腿一软。
莫不是,老二媳妇这阮家的姑娘得罪了他?还是说,得罪了老三媳妇?
哎呦喂,这老糊涂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再看自己老伴,不由得有些气恼,暗暗瞪了老太婆一眼,赶紧对江羽陌道:“有劳将军告之,下官定会去庆贺的。”
江羽陌又道:“你这亲家素来高傲,怠慢不得,毕竟是大理寺卿,掌管着刑狱,卷宗一挥,说给谁定罪就给谁定罪。”
范大人脸都白了,江将军看着文雅,这话都敢说啊?
“江将军,这……”他刚想说这话不合适,就听江羽陌又轻笑了一声。
“不过,我就觉得太麻烦,本将军要想杀谁,根本都不用定他的罪。”
“……”范大人彻底石化。
他这该不会是……是威胁吧?是吧?
再看范夫人,袖了里的手都在抖了。
脑瓜子嗡嗡的:想杀谁就杀谁?想杀谁就杀谁……
江羽陌漠然的收了视线,不再理他们。
文官就是矫情,听到个杀字就吓的魂飞魄散。
直接转头对沈西儿说,“我走了,你有空就去看看小北,他也想你这个姐姐。”
沈西儿也不傻,方才这些话,她听的内心也是波澜起伏,江羽陌竟然为了她娘,爱屋及乌到动真格儿的,真的对范二嫂的娘家动了手。
款款向江羽陌行礼,有感激也有敬畏,“是,西儿明日就去。”
“嗯。”江羽陌没再说别的,转头跟范大人说了句,“本将军走了,范大人不必送。”
潇洒而去。
范家阮家之流,他还不放在眼里。
阮家的嫡长女而已,也敢看不起他的女人。
真是吃饱了撑的。
江羽陌这边刚一踏出大门,那头屋里头,范夫人就白眼一翻,差点儿瘫了下去,婢女连忙扶住了她,坐到椅子上。
“夫人!”
“娘!”几个人慌张过去查看。
范夫人颤颤悠悠地睁开眼睛,一看着沈西儿,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气虚着道:“西儿啊,都是娘不好,娘没有好好管教你二嫂,让她口无遮拦,你千万别跟她计较,明日去江府,好生跟江将军求求情……”
“娘,我……我会的。”
范大人这会儿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恨恨地瞪了眼范夫人,又对范恒说:“把你二哥叫来,让他好好管管他的夫人!”
范夫人一把握住范大人,“啊老爷!你说江将军不会毁了咱老二的前程吧?!”
范大人冷静了想了一下,道:“夫人放心,江将军既然明说了,就是给咱们机会,你给我管好老二媳妇儿的嘴!”
“嗯嗯,好,我知道了。”
看着父母这胆战心惊的样子,范恒突然有些不服,梗着脖子道:“难道一个江将军就能一手遮天吗?”
范大人一听,直接怒骂道:“混帐!你懂什么?”
范恒被吼了句,虽不敢言语,可目中不服,还瞪了沈西儿一眼。
范大人又道:“你一个入出仕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暗流涌动你知道多少?江将军手握兵权,号领三军,可谓权倾朝野!连几个皇子都很是忌惮他,你又岂敢轻看?!”
“爹……我未曾轻看,就是……就是觉得他不可能无法无天。”
范大人轻嗤,“你觉得咱们在他眼里,算是法,算是天吗?他拿我们随随便便都可以,他今天说那想杀谁就杀谁不是说说的!”
“可爹您也是侍郎啊,皇上就能随便任由他如此?”
“呵,江羽陌可不止会打仗,阴谋诡计不在话下,铁腕手段更是令人胆寒,否则,他也不会轻易就动了大理寺卿的儿子!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些!若是因你,害了整个范府,我定不饶你!”
范恒不敢吱声了,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西儿。
此时沈西儿低垂着头,绷着脸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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