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寝宫照料。
“娘娘,有个小宫女……”
抚辰殿,陈纭没叫人伸张,只身进入。
绕过山水屏风,龙榻上赫然躺着两人。衣衫轻薄的宫女尽心服侍醉酒睡去的王,面带痴迷,柔声细语:
“王上疼一疼奴婢好不好?”
“王上……奴婢敬仰您、爱慕您……不求名位,只求能常伴王上身边……”
“王上今日与镇北侯谈笑畅饮,看您展眉,奴婢也跟着高兴。”
听到脚步声,春菱惊慌失措自龙榻上跌下来,“奴婢、奴婢叩王后娘娘安。”
陈纭望了眼睡着的君王,原来自说自话而已。
“来人。”
值守的小太监忙赶进来,看到殿内情景,心中不安。
“娘娘有何吩咐?”
“王上可是召人侍奉了?”
“这、奴才……奴才不敢断言。”张德海垂跪地上,“王上今日醉酒,一直由春菱、枝桃等人侍奉,奴才守在外头,实不知……春菱留下是否王上旨意。”
“呵,不知?王上清不清醒可知?”
“刚回来那会儿,虽是醉得厉害,王上对奴才们还是说了话的。”
“你既喜欢侍奉王上,本宫便给你机会。”陈纭挑起春菱下巴,“就穿着这身,去外头跪着。”
秋夜寒凉,薄衫抵挡不住。
春菱掉着眼泪遵从。
陈纭又冷着脸对张德海道:“滚出去,自领十杖。”
“奴才谢娘娘恩赏!”
君王年轻,宫内不安分的女人,她纵使拔了一拨,还有无穷。
她也不想费心在此之上。
七哥从来就很谨守自身,鲜少喝得这样醉,才给人可乘之机。
看来昨日夏实回来,定是表明西卫城已然安定,同化之策执行顺利,那是真正、属于陈国的领土了。
七哥该多开心,她都能领会。
坐在榻边一夜未眠,她一直在想,到底接不接纳七哥宠幸别人。若是如此,她、要不要抽身离开……
“阿纭?”龙帏内,陈逸撑着宿醉后发疼的脑袋,举目熟悉身影。
“七哥醒了?”听到声响,陈纭露出笑靥,“昨夜睡得可还好么?”
“这个夏侯,灌了朕那么多酒。”陈逸坐起,身上仍残留些酒味。
她命人端了备好的醒酒汤来,伺候他洗漱起身后,才提及昨夜之事。
“叫进来吧。”
百灵去将人带来,已经梳洗装扮好,穿上嫔位的服饰。
春菱心中不解王后这惩治之后又给如此盛妆的用意,谨慎惶恐中,又含着一丝期待。期待王上能对她另眼相待。
“阿纭,这是?”陈逸喝着醒神的解酒汤,睨了眼跪到脚边的人。
“奴婢叩见王上、王后娘娘。”
“七哥,我瞧这春菱生得不错,水灵娇嫩,清纯柔美。”她观着他的反应,“七哥可喜欢否?”
春菱战战兢兢垂目恭跪,心中却也期待王上的回答。
明知身份卑微,不该奢望,却还是忍不住,期望有那么一丝微茫的可能。
“阿纭,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陈逸坐在龙榻边抚了抚额,不知道她又是要做什么。“春菱不过承明殿里伺候的宫女,你叫她穿成这样,是何意?”
“那七哥倒是问问,这春菱心中如何想的?”
“奴婢、奴婢只是敬仰陛下,昨夜见王上醉得厉害……犯了浑,求王后娘娘宽恕奴婢!”
陈逸皱了皱眉,“张德海!”
小太监跪进来如实回禀了昨夜情形。
“这软香入怀的感受,七哥当真不记得半分?”
陈逸盯着地上的春菱,恨不得在她头顶烧穿个洞来。
“左右是个不安分的,赶出宫去永不复用!”
“王上!王上不要啊!奴婢对您是真心,求王上看在以往奴婢尽心侍奉,饶了奴婢吧!”
“王上!奴婢才是真心爱您,奴婢虽不及王后貌美,可王后、王后她三心二意,奴婢是替王上不值啊!”
“拔了舌头,免得出去后胡言乱语,污蔑皇室清誉。”看着被拖出去的春菱,陈逸面色冷凛。
“七哥,怎还动气了?”
陈纭坐到他腿上,抚过温暖面庞。
“阿纭,昨夜……是七哥未能察觉。”
她想了一整夜,看到他现下反应,只觉爱怜。
亲了亲他的唇角,柔声道:“七哥纵是做了什么,阿纭也无责备。”
偏殿外,传出低声议论。
“王上真的处置了春菱?”
“那还有假。也是这丫头不安分,竟然还敢污蔑王后娘娘。”
“真看不出来。不过嬷嬷你说,这王后同时拥有王上与醇亲王两个夫君,真就……与醇亲王没什么?”
“这也是你我能议论的?当心送了命!”
“是是,嬷嬷教训的是,奴婢以后绝不乱说了。”
不时小宫女又感慨,
“真羡慕王后娘娘啊,一宫独大,何等荣耀。”
陈齐冲突还是不可避免地爆发了,隆冬腊月,将士们浴血而战。蜀国第一个派出增援。
战事胶着一直持续到开春,这个年节陈逸焦心竭虑,她寸步未折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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