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纭……冷……”
沈琢知她难受,护着她的腰肢。
“小娘子、可莫要作悔。”
被男人拢入怀中,她嗅着他胸怀间的醇缓香气,习惯了以后十分迷恋。醇厚馥郁中夹杂着一丝乳香的甜美。
像是她品过的奇楠沉香,却又不尽相同。
沈琢盯着娇艳欲滴的小脸,蒙着血红丝带,衬得肌肤白净如瓷,一头乌黑秀发,更显得楚楚颦颦。
俏挺的鼻翼、红润小口,贴着他脸颊轻吻。
冰寒坠痛通通不见,她昏昏睡去。
暂无他想,随着枕畔女人匀细的呼吸一并睡去。
第二日,陈纭先他醒来。
扯去双目上所覆红丝带,有些恍惚,身子似乎……有种元气恢复的清爽。
发觉沈琢同榻,惊愕一瞬,旋即拉开被子看到自己与他皆穿着干净睡袍,可这、不是她的衣服……
隐约能够回想起昨夜。
是因她、寒症发作,又意识不清胡乱睡了男人了……
陈纭目光瞥向旁侧的男人,未戴面具的脸十分年轻,看起来长不了她两岁。皮肤白皙通透,轮廓清美,尤其是侧颜看去,鼻梁曲线俏挺流畅,一直延伸到下颌、喉结。唇畔如含润玉,墨眉清俊。
只不知这双眼睛张开,会是怎样绝艳。
与沈约的冷沉霸道不同,与沈心的温柔疏离不同,三人虽有着一点点血脉缘由的相似,沈琢更似那种毫无攻击性的柔和美人儿。
难怪总是对自己倍加礼貌,许是性格使然。
他不屑用阴暗手段。
那昨夜……难道也是她强迫他的?
陈纭觉得有些头痛。
目光落在男人右耳上的饰物,她原以为那琉璃珠的坠子是面具上的,却是他戴的耳饰。
这么精致的男人,她好似也不亏。
脑袋里乱乱的,就见身旁的人有了些动静,赶紧装睡。
沈琢皱了皱眉,发觉她眼睛上的丝带已经滑落一旁。不知有没有被她看到容貌。
掌心翻转一股力量将台上面具吸来,遮上面容。
师父告诫过他,容貌不可为人前所现。
他此生只有隐匿真容,调和命格,方可有大造化。
这一觉竟睡沉了。
撑手扶额,他坐起身。
“沈、琢……”
身畔之人跟着醒来,见他已戴好面具。
“你……我……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犹豫措辞,不知从何处问。
“不记得了?”
“可能……记得一点儿……”
“哦?不知小娘子记得的是哪点。”沈琢起身利落穿上外袍。
“沈琢,你是我的人了。”
“什么?”
他是可以不管她的。
可是为了解她寒疾,这么清冷芝华的沈琢,选择了给她。
虽然意识混沌不清,她的身子有个特别的功效,能分辨男人是不是头次。
因为初次的男子,对她的寒症舒缓所带来的效果非常特别。
她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腹脉处淡淡萦绕的暖流,非常精纯之气。
“我……虽不知你之前未破身可是因未遇到心仪女子,可昨夜……因由应是在我……你既帮了我,我、我也愿意……对你负责。”
她说的负责,是指他遇到身体需求时,而又尚未遇到喜欢的女子之前,她都愿意给他。
像沈琢这般自恃甚高之人,当很难看上凡俗女子。
未曾破身之前,他未知男女之欢诱惑力,尝过以后,难免有念想之时。
沈琢系好腰封嗤笑道:“小娘子怎知是你之故而非本王强要你?”
“王爷若是不需要,也就当我自作多情了。”
她只是不想亏欠他而已。
将她抓来此地的是沈复,而从始至终沈琢虽未放她走,可也一直待她非常周谨有礼,甚至屡次相帮。
她素来无正恶立场,只凭行为识人。
沈琢沉吟片刻,忽然迈至床沿俯身扣住美人儿下巴道:“小娘子原来这般大方么?本王可随时使你的身子是吗?”
促养天珠,他的确还需要与她有过九数之回。
但都得是她自愿且觉得享受才算功成。
原以为小女人醒来会对他又吵又闹故作重视贞操,居然如此冷静清晰,且、还为他着想?
婵莺姝媚遭遇莫修染攻击,寻龙之阵未竟其功,而沈复领兵攻城也受败而归。
“你是太后身边的大侍女?”
沈琢于囚帐中审视着被秘密押来的女子。
攻皇城只是个幌子,他的首要目的,是查清母后薨逝背后真实因由。
昨夜沈复率兵作战,而悄悄派出精锐高手入齐宫查探蓝太后生前身边伺候的心腹及其他可能看到真相之人。
只找到这个大侍女,胡棱婳。她与母亲沛山嬷嬷对太后一直忠心耿耿,只可惜沛山嬷嬷已死,她对太后之事当也所知也不少。
她们这里一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线索。
“你、你是?”胡棱婳看着面具之人,又看向沈复。
“他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沈复粗声开口。
在胡棱婳眼中沈复才是瑞广王,何以要对这面具男人言听计从?
不由多想,她一一答复面具之人提问。
“母、太后被暗杀前夕,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就只有陈王后被太后关押惩戒一事,那日圣上去天家祭坛祈雨,结果那恶毒的女人不知被什么人所救……母亲、母亲与几位老嬷嬷也……惨遭毒手……”说着女子泣泪成珠,她至今能清晰记得刑室内母亲横死的惨状,连带几位一起给那女人用刑的嬷嬷……
唯独梓山嬷嬷侥幸,竟没被歹人毙命,仵作验尸时发觉她还留有一口气,陛下下旨倾太医院全力救回嬷嬷。
好不容易救回来,梓山嬷嬷却疯了,神智不清,精神狂乱,陛下命人将她送到长康宫照看余生,太后遭人暗杀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可梓山嬷嬷口中,“恶鬼”、“黑煞”,必然与那日所见有关。
“依你所见,齐王待太后如何?”
环胸倚在一旁的沈复浓眉一抖。
他向宫女打听齐王与太后的关系,是不信任他?
“陛下与太后关系冷淡,依礼每日来安寿宫请安话也不多,总是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有时候可能前脚踏入后脚立马就走了。听母亲言,陛下不满太后手中所握政权,太后常常忧思竭虑夜不能安。母亲一直贴身侍奉太后,太后精神不济,近年来身子也大不如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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