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留步。”谢无争喊住了走在最后面的老大夫。
“殿下。”那老大夫止步转过身来,对上了大殿下的视线,恭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谢无争道:“王大夫既来了,不妨等大理寺卿他们来了,一起进起火的偏殿看看有何异常。”
“是。”王大夫低头应了,站到一旁候着。
谢无争的目光扫过周遭众人,抬头看向夜空。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天边云散月出。
夜风拂过,栖凤宫上方的黑雾也渐渐散开,飘远了。
而此时,皇宫的另一边。
晏倾抱着秦灼穿过长长的宫道,一边疾步而行,一边低声同她耳语,“马上就出宫了,你忍忍,别扒我衣襟……”
秦灼全然听不进他的话,只不断地说:“热、热啊!”
“我知道你热。”晏倾无奈,连他这样身带寒气的,都被她抱得硬生生给捂热了。
这药性当真要命。
晏倾好不容易才撑着出了宫门,刚往前走了几步,就有一辆双骑并驾的马车赶上前来停在了他面前。
顾长安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急声问:“秦灼怎么了?怎么是你抱着出来的?”
晏倾摁着不断乱动的秦灼,神色复杂道:“一两句说不清楚。”
顾长安看平时里一直不对付的两人都抱一块了,心道:这确实说不清楚了。
“那就回头再说。”顾公子抬手把车帘掀得更开了一些,“先上来。”
“好。”晏倾抱着秦灼上了马车。
顾公子一边侧身让他们进车厢,一边吩咐前头的车夫,“走,快走。”
他放下车帘,跟着回车厢里坐着。
车夫应声立马调转马头,赶车离去。
晏倾进了车厢之后,就想把秦灼放下来,探探她的脉象。
没奈何,她怎么也不肯下去。
两厢折腾了一番。
顾长安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还是抱着她吧,再折腾下去,本公子这辆马车非被你俩拆了不可!”
晏倾少有在人前这般失仪态的时候,再加上被秦灼缠的,有些气血上涌。
如玉般的人儿,脖颈和耳根都有些泛红。
他一时没说话。
顾长安看了看晏倾,又看了看秦灼,忍不住问道:“秦灼这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也不至于这样啊?”
自打来了京城,公子爷看秦灼揍人惹事都快习惯了。
但晏倾在她这里可不一样。
再怎么发疯,也不该同这人这般亲近才是。
顾公子用纸扇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
晏倾被秦灼搞得气息不稳,只能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意简言骇道:“催情药。”
“什么?催情药!本公子说她今夜怎么跟长你身上似的,怎么也不肯下来!”顾长安惊了惊,立马起身凑过去想把秦灼从晏倾扒拉下来。
“好香啊。”秦灼被顾长安拉扯着,一抬头就嗅到了他衣襟上熏的香。
她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眸睁开些许,伸手捏着公子爷的下巴看了一眼,就要去揽他入怀,“美人……抱!”
顾长安吓得甩开秦灼的手,就往车厢另一边的角落里靠,“我我我……”
顾公子长到这么大就没被姑娘调戏过,惊得语调都变了,“我抱你大爷啊!秦灼!”
晏倾见状,当即按住秦灼的手,同顾公子道:“她身上药物发作,抱着我、调戏你都非她本意。”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顾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扇子快速给自己扇风。
公子爷缓了缓,才再次开口道:“秦灼、秦灼这死样子分明是对本公子觊觎已久!”
晏倾顿时:“……”
“还有你!”顾长安抬头看着晏倾,眼神微妙极了,“本公子一直都奇怪秦灼被你退了婚,怎么不想着报复还救了你,今夜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情丝已断,色心不死!”
顾公子说着,音调都拔高了不少,“她想睡你啊,晏倾!”
晏倾听到这话,不得不开口道:“顾公子……”
“最可恶的是……”顾长安气的合了折扇,指着晏倾怀里的秦灼,怒声道:“最可恶的是:她不仅想睡你,还想睡本公子!”
晏倾默然片刻,而后道:“顾公子稍安勿躁,秦灼只是不小心中了催情药。”
顾长安一脸警惕地看着正在对晏倾上下其手的秦灼,实在很难不躁。
他憋了一肚子的话,张嘴便要反驳。
晏倾眼角余光一扫,心道不好,便抢先道:“今夜宫中事发突然,顾公子怎么会等在宫门外?”
“这个啊。”顾长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回答道:“宫里有人往长宁侯府递消息,说秦灼被王皇后请去了,秦叔和侯府的人下午全去了城外的庄子泡温池,这消息便递到了本公子这里。”
这也算极凑巧了。
晏倾道:“所以你来是想做什么?”
“本公子能做什么?”顾长安反问了一句。
他现在看着面色绯红,凤眸微眯,眉梢眼角皆带风流的秦灼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不由自主地又往角落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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