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见状:“……”
或许秦灼压根不认识“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他真的想多了!
花辞树默了默,忍不住开口道:“这枚回生丹我也不是给你的,只是暂且先放在你这里。”
“什么意思?”秦灼拢着袖子,大有到了她这里的东西就绝不可能往外拿的架势。
她有点听不明花辞树的话,“你自己说给我,让我收好,这一转眼又说不是给我,只是暂且放在我这里,怎么个意思?逗我玩呢?”
花辞树道:“这枚回生丹我原本是要给晏倾的。”
“啊?”秦灼一听,更加云里雾里了,“你要给晏倾,那放我这作甚?”
没等花辞树开口,她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你有点不对劲儿啊,花美人!”
花辞树皱眉道:“我怎么就不对劲了?”
“你先前说自己跟晏倾只是合作。”秦灼道:“但是现在,你连自己保命用的回生丹都拿出来了,而且还不直接给他,要绕一圈放我这,这搁谁看了,不得说一句:花辞树,你不对劲儿啊?”
晏倾那人,因为相貌上佳,没少招桃花。
花辞树又常年男扮女装,比这京城里十之有九的小姑娘都好看。
他这样暗戳戳地在背后做这些,实在很难让秦灼不多想。
花辞树被秦灼说的,差点都觉着她说的有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静了静心,才开口道:“我同晏倾之间的事,很难同你说清楚,你若是实在想不明白,就当做他欠了我很多银子,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他死,他若死了,我找谁要账去?”
这个说法就很容易理解了。
犹如赌徒,输的越多,越想下血本赢回来。
有些人接银子给旁人也同此理。
秦灼想了想,好像有点明白花辞树的心境了。
不过她还是想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枚回生丹给晏倾?”
花辞树听到这话,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说起来,你大抵不信。”他说:“我把回生丹放在你这里,去了北漠若遇万一,你或许会给谢无争、初五、晏倾,乃至你认为的任何一个重要的人,机会虽小,但总归还有一二成的。”
花辞树说着顿了顿,而后又道:“可若是我把回生丹交到晏倾手里,那到时有机会服下此丹的人,只会是你。”
秦灼闻言,一时默然。
花辞树说:“晏倾这人,是真的一点也不惜命。”
他想问前些天晏倾从长宁侯府衣衫不整地出来,秦灼到底做了什么。
但见她有些失神的模样,到底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秦灼不说话。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孙魏紫的声音随之响起,“殿下!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见殿下!”
“孙家的小牡丹来了。”秦灼听到动静,当即朝花辞树道:“这丫头骄横地很,采薇和杜鹃怕是拦不住她,你从另一边窗户走吧。”
“好。”花辞树应声,拿出了黑巾蒙面。
秦灼同他道:“京城不宜久留,你也要尽管设法离京,回家去。”
“我知道。”花辞树原本想说前些天你已经派人来同我说过一次了,大可不必再说一遍。
但秦灼这人难得好心。
他还是领了这份好意。
秦灼想了想,又道:“别去想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颜家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先回去再说。”
颜家子孙兴旺,当初送花辞树来做质子,就未必想过他还能活着回去。
前世他在京城当了十几年质子,后来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被当棋子送来与秦灼联姻,足以可见他爹是个狠心的。
秦灼怕他担心回去之后,还不如待在京城有活路,当即又道:“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来北境找我,这么大一个天下,谁还能没个家?”
花辞树闻言,不由得笑了笑,“你此去北漠,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反倒给我找起后路来了?”
秦灼这人,有许多不好。
却也有一点极好。
那就是她好像什么都不怕。
扬眉一笑啊,这天下任何事都难不倒她。
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也有一往无前的悍勇。
秦灼看着他,笑道:“难得跟你说两句好话,你还嫌弃上了。”
“不嫌弃。”花辞树这三个字说的极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们再拦,我就可要生气了!”屋外的孙魏紫耐心已然用尽,不顾侍女们的阻拦直接推门而入。
“我走了。”花辞树见状,一阵风似的翻窗而走。
秦灼侧目看去时,只瞧见了一抹黑色的衣角从窗外一闪而过。
“秦灼!”孙魏紫小跑着进来,直接冲到了她跟前,“我跟她们好说歹说,她们就是不让我进来……”
小牡丹恶人先告状。
跟着进来的采薇和杜鹃齐声道:“殿下,孙小姐她……”
“不妨事。”秦灼朝两个小婢女挥了挥手,“夜深了,你们也下去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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