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有意见,心道:本公子要沐浴,两炷香的时间怎么够?
他刚要开口抱怨。
晏倾抬眸扫了他一眼。
炎炎夏日,顾长安顿时就满身清凉。
一点都不热了。
顾公子厚着脸皮往晏倾身边凑了凑,低声问他:“为什么同样是在军营待着,同样是不能天天沐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汗臭味都没有?”
晏倾不答。
顾长安自顾自又道:“你该不是为了独占恩宠,用了传说中的冰肌玉骨丸什么的吧?听说前朝有个妃子为了争宠为了这玩意,导致不能受孕,别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做人不能这么顾此失彼啊!”
这话一出,周遭众人齐刷刷看向晏倾和顾长安。
晏倾凝视顾公子许多,忍不住开口道:“冰肌玉骨丸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问了。”
他语气尚算平静,就是很疑惑,“你知道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孕的吗?”
“本公子当然知道!”顾长安回答的很快,“这玩意女子用不能受孕,男子用,万一让对方不能受孕呢?”
晏倾顿时“……”
秦灼见状,慢条斯理地卷了一下云袖。
“秦灼你卷袖子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就当本公子方才说错话了还没行吗?”顾公子想来最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改口那叫一个快。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当做先前那话没问过似的,再次开口问晏倾:“所以,为什么你身上没有汗臭味就算了,还有点香?”
晏倾没搭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秦灼抬手拍了拍顾公子的肩膀,笑着跟了上去。
众人都被顾公子逗得不行,带着笑意各自回屋。
不多时,就只剩下顾长安还站在那里。
他一个人嘀咕,“本公子的衣裳每次都要熏香,在军营里也没法弄,平日里也没见晏倾捣鼓这些啊,难道是医圣老前辈偷偷给好东西?”
不行。
本公子也得去要一些。
顾长安这般想着,便转身去找花满天师徒。
前头秦灼跟晏倾一起回了主屋,换了衣裳就去议事厅。
两炷香的时间。
众人差不多都在了。
唯有顾公子姗姗来迟,进了议事厅便想悄悄落座。
偏偏这时候宋家父子满怀欣喜,带着众人朝秦灼行礼,“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顾长安一听,忍不住低声问一旁的谢无争:“他们是怎么个意思?秦灼要成亲了?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谢无争轻声道:“他们说的是打了胜仗,以后北境能安稳了的事。”
顾长安“哦”了一声,小声道:“吓我一跳,还以为换身衣裳的功夫,就错过了什么大事。”
一旁的初五看他两说悄悄话,忍不住频频侧目看他。
秦灼和晏倾则认真听着宋旭等人说这几个月北明城中的大小事宜。
宋旭道:“东临颜家来人了,送了不少东西来,说想求见君上,顺便看看颜公子在北境过得如何。”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
细想之下,就有点微妙。
花辞树刚来北境那会儿,报的是东临颜家子的名头,但颜家对他来北境这事可以说是不闻不问。
如今又是派人来,又是送东西的,话语间的意思,竟然是求见秦灼,顺便看看花辞树。
这也就是说,颜家人明知花辞树在此,却没有接他回去的意思。
再加上这些天,跟北漠开战大获全胜之后,永安君到底会选谁做夫婿这事竟成了当今天下最令人关注的事。
宋文正道:“不止颜家,还有赵家、郑家、陈家等等,都带了重金、粮草、军需来……”
宋刺史说着,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来送物资的都是各家年轻一辈里最出挑的公子,其中用意,君上应当明了吧?”
秦灼明不明了还真不重要。
反正这会儿,顾长安和谢无争等人都在看晏倾。
连原本听到颜家有人就皱眉的花辞树,都眉头舒展,饶有兴致看着他。
宋文正没反应过来,又道:“这些人,都是最近半个月,陆续来的北明城,先前就有人想去临阳关见君上,被我儿宋旭拦下了,如今君上既已回城,可否抽空见上一见?”
“咳咳咳!”宋旭闻言,拼命地咳嗽。
宋文正没明白过来,还回头去问:“阿旭,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宋旭都不敢看晏倾了,低头道:“有点……”
“见啊,当然要见。”顾长安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是名门公子,世家大族家底厚,还是给我们送银子送军需来的,人都到了北明城,哪有不见的道理?”
宋文正见有人接话,顿时很是高兴,“顾公子说的是,这些人其中有几个都在北明城等了好些天了,下官这里整理了一份名单,请君上过目。”
宋刺史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册子来,双手奉上,“也好今早定下先见哪一位。”
一旁的侍从接了,呈上前,却没递给秦灼,而是递给秦灼身侧的晏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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