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牡丹闻言越发不解,“真的受伤了,他怎么……”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听顾长安幽幽然接话道:“他怎么不借着伤势卖惨,在芍药面前用苦肉计是吧?”
小牡丹想说的话都被顾大人猜中了。
也不用她多说。
顾长安道:“卫敬这人,你说他笨他是真的笨,但笨的时候多了,总有灵光一现的聪明时候。”
小牡丹听闻,有些汗颜道:“顾大人,咱们这会儿还在人家卫将军府里呢,您这样说,也不怕走不出去。”
“实话而已。”顾长安不以为然,又继续道:“卫敬说,今日只要芍药来,他就非要她一辈子不可,任打任骂,再无欺瞒。”
这卫将军说,为了让芍药认清自己的心意,才不得已诳她。
她既来了,便是心中有他。
他岂能再骗让心里有他的姑娘?
诳一次是不得已。
若再装伤装病骗她,这谎言终会有被戳破的一天,到时只会更麻烦。
还伤了她的心。
得不偿失。
“这卫将军真是个……”小牡丹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卫敬,“真是个良人。”
顾长安闻言,微微扬眉,“良人?”
小牡丹不想在这两个字上面多说,谁知,下一刻,又听见顾大人说:“我还没说卫敬的聪明之处,你这么快就说他是良人了?”
“还有什么?”小牡丹不解地问道。
“卫敬身上有伤,却装作没事人,芍药急奔而来,乍一看是他骗了自己,有气有怒先发出来,待到卫敬与她分说明白,若是芍药气不过捶他两拳,加重了伤口……”顾长安说着,朝小牡丹扬了扬眸让她自己往下想。
“这事,看似是卫敬诳了芍药,其实又没诳?”小牡丹细想了想。
觉得卫将军这次,还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若是芍药来到卫府的时候,卫敬躺在病榻上,她会心疼会后怕,直接表露心迹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这样做,后面很有棘手。
反倒是现在这样。
诳芍药的是顾家随从,卫敬只是想让芍药看清自己的心默许了。
他在芍药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跟她认错,说明白。
纵然芍药还有气,可他身上的伤是真的。
真的可进可退。
两全。
小牡丹想明白之后,忍不住感叹道:“真没看出来,这卫将军竟有如此谋算。”
“他要是有那脑子,还用得着在醉欢楼提刀恐吓杜子瑜?”顾长安自言自语道:“还不是得靠我。”
小牡丹想凑过去看芍药和卫敬说得怎么样了,也没听清顾大人在嘀咕什么。
假山这边,刚好对着卫敬那屋的窗户。
她踩着石头,往上爬了爬,站在高处看过去,只见卫敬跟芍药抱在一起。
屋里没点灯盏。
有些昏暗。
其余的,便瞧不清楚了。
小牡丹有点惋惜。
顾长安看她的心思全在那两人身上,不悦道:“你站那么高做什么?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还有非礼勿听呢,也不见顾大人就真的不听了。”小牡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长安被噎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想抬手摸摸下巴,却忘了右手被白布缠成了粽子。
乍一抬,颇有些喜感。
小牡丹瞧见了,赶紧从假山上跳下来,捧着他的右手看了看,“怎么包成这样?这得伤成什么样啊?”
顾长安苦恼道:“我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拆开看看?”
小牡丹蹙眉道:“大夫好不容易才包扎好的,怎么能随便拆?”
“没事。”顾长安道:“你拆吧,这包的太紧了,我有点难受。”
小牡丹听他这样说,便帮他拆了,动手前还确认了一遍,“那我真拆了啊。”
“拆吧。”顾长安坐在石头上,月光和灯火之光落在这庭院之中,给他也添了几分明朗。
“那你忍着点啊,我动作可能没那么轻。”小牡丹一圈又一圈地帮他拆,这顾大人身娇体贵的,最受不得疼,她只能尽量轻一点。
轻点,难免就慢。
这白布又缠了几十圈。
等待她拆地差不多的时候,额头都冒了不少汗。
谁知道拆到最后,把白布全都收了,都不见有一丝血痕。
只见顾大人的右手手背上……破了一点皮。
真的,只破了一点点皮。
连血都没有。
就是有点泛粉。
小牡丹看见之后,都傻眼了。
过了片刻。
她才开始有了被骗的恼怒,“顾大人,你就破了一点皮,你包成这样?”
顾长安忍着笑,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说我伤得很重啊。”
“那我这么小心翼翼地帮你拆白布,你就这么看着?”小牡丹想到这个更生气了,“你就不能跟我说一声,你没事、不疼可以拆快点?”
“忘了。”顾长安一向巧舌如簧,要是他愿意,可以找几十个由头说给小牡丹听,可他此刻偏偏只说了两个字。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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