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她郁郁而终。
顾长安在母亲死后的那几年,被继母激着做尽了可以惹怒顾栾的事,最后顶着满身污名被赶出家门。
他自己受的那些委屈,都不要紧。
只有郁郁而终的母亲,顾长安放不下、看不开。
此前的许多年,他都想有朝一日再见到顾栾,要替母亲问一问顾栾:曾是兰因,何结恶果?
可今日小牡丹起头唱了这个《不足歌》之后。
他似乎已经从中得到了答案。
无需再问。
周遭看热闹的众人听完之后,议论不休,“这唱的是不足歌啊!”
“这哪里是什么卖艺讨食!分明是指着鼻子骂顾员外呢!”
顾栾都被顾长安和小牡丹以歌代话给骂懵了。
“爹!”
“老爷!”
顾长济和裴禾一左一右拉着顾栾的袖子喊他。
顾栾回过神来,大怒道:“你、你唱的是什么烂词?来人啊,把这两个叫花子给我绑起来打!打到他们磕头认错为止!”
顾家七八个小厮得了令,当即便将顾长安围住,拿了麻绳就要上去捆人。
小牡丹还想跟人干嘴仗。
顾长安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后护着,“夫人暂歇片刻。”
小牡丹已经懒得跟他计较张口闭口就是“夫人”了,只跟他说:“你又不会武功,小心些,别被让人打了。”
顾长安以前听到这种话是会生气的。
尤其说这话的人是秦灼的话,总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可这话从小牡丹嘴里说出来。
他就觉得:她可真关心我啊!
顾长安想到这个,思绪就有些飘。
他轻咳了一声,神色如常地看着要动手的顾家小厮,和脸色极其难看的顾栾,还有周遭众人,随口道:“这头肯定是要磕的。”
顾栾刚要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一大群人策马疾驰而来。
当先那人,显然就是景中刺史韦保,后头是一大群地方官员和随行的侍从婢女。
围观人群见状连忙往两旁退开。
策马而来的地方官员们,下了马连奔带跑地跑到顾府门前,朝叫花子似的的顾长安作揖行礼的,“下官拜见顾大人!”
“顾大人大驾光临景中城,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啊!”
方才还拿着绳子要绑人的顾府小厮们见到这些人,慌忙推开些许,扑通扑通全跪下了。
顾栾和顾府一众人见状,看了看这些官员,又看了看顾长安,脸色青了又白。
围观百姓都看傻眼了。
顾长安朝他们挥了挥破袖子,“你们先缓缓,喘口气再说话,来的这么急,小心岔气,弄出来好歹来!”
韦刺史和一众地方官员闻言,连连称是。
这韦刺史是景中城最大的官员,谁见了不得行礼啊,可他却带着一众下属对着顾长安这么个叫花子拜了又拜。
顾栾见状,想开口问顾长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敢开口,跟韦刺史他们搭话,也没人搭理他。
一时间,顾栾僵住了。
“是你让他们来的?”小牡丹在顾长安身后小声道:“他们是瞄准了时机来的么?不早不晚的。”
顾长安笑道:“大概是有人盯梢吧。”
小牡丹不说话了。
韦刺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大人和夫人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下官将两位的侍从和婢女都带来了,还请两位先更衣梳洗。”
小牡丹闻言,侧目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先前在船上伺候的随从和婢女此时竟然都来了。
一个个手上捧着衣衫玉带等物。
“有劳韦刺史了。”顾长安朝他微微颔首,而后转身朝小牡丹道:“咱们更衣梳妆。”
“在这怎么更衣?”虽然小牡丹觉得自己脸皮也挺厚了的。
但当众更衣什么的,实在不妥。
“看我的。”顾长安抬了抬手,示意随从婢女上前来。
十几个随从婢女,各司其职,有展开屏风,将小牡丹隔绝在内的,有奉上绫罗裙、朱钗玉环的。
有端水来的。
有端铜镜的。
有伺候梳洗的。
小牡丹在四面屏风里更衣,婢女们伺候着梳洗,替她挽发。
婢女们都是手脚利落的。
小牡丹都还没反应过来,脸和手都洗干净了,衣衫换好了,连发髻也梳好,带上了朱钗玉环。
铜镜一照,好一个高门贵府的大小姐。
婢女们做完这一切,悄然退开。
随从把屏风撤去。
边上的那座屏风也刚刚撤去。
露出了身着紫袍,带官帽,风流俊美的顾大人。
破衣烂衫遮住富贵身。
小牡丹这些天看叫花子顾长安看多了。
猛一下看见他贵气逼人的模样,还有点晃神。
顾大人长得……是真好看啊。
她有些发愣。
风流俊美的顾大人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到顾栾等人面前,“头是要磕的,只不过是你们磕我。”
小牡丹听到这话,跟着走上前挺直了腰板看顾栾等人,满脸都写着:叫你们刚才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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