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扒拉着门框,“姐,中午炒菜多切点儿肉,我这几日上班太累了,得补补。”
“知道了,知道了。”
宋喜丰将他给推了进去,然后快速将门给关上。
这边的谢万吉也气呼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着关门声,宋沛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货一定是在骂他。
宋沛年像是没有骨头般软软斜靠在床上,将原主的记忆给过了一遍。
原主的人生很简单,一句话描述:年纪可以当我妈的姐姐将我含辛茹苦养大成人,我却害得她家破人亡。
原主与他姐姐宋喜丰年龄差有二十三岁,原本原主娘在生宋喜丰的时候坏了身子,所以在那个年代只有宋喜丰一个孩子。
哪曾想,宋喜丰结婚生了两个娃之后,她四十三岁的老娘又老蚌生珠怀上了原主。
宋老娘因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格外喜悦,硬是不顾医生和宋老爹的劝阻,在那个贫困的年代,住了六个月的院将原主给生了下来。
宋喜丰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宋老爹和宋老娘就都格外宠爱她,不说没有干过农活,因为父母的托举,她还是她们大队里唯一上学的姑娘,后面宋老爹还托关系,给她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当起了城里人,再后来结婚对象也是城里人,自此就留在了城里吃商品粮。
因为这个关系,宋喜丰对于原主的到来,并不排斥,反而觉得自己住在城里,有一个弟弟,父母在农村有了新的寄托,她更加安心。
原主被宋老爹和宋老娘养到了两岁,宋老爹就因为抢险不幸离世,因着老两口感情颇好,宋老娘受不住这个打击,本就身子不好的她卧床躺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还是不行,宋老娘强撑着一口气将刚走的宋喜丰又叫了回来,握着她的手,将家中的积蓄给了她,求她之后可以给原主一口饭吃,说完这话就咽气了。
若是宋老娘让宋喜丰以后好好养着原主,给他安排好未来,宋喜丰可能还没有这么悲伤痛苦,偏偏直到自家老娘死的时候,也还为她考虑着。
之后宋喜丰就将对于自家老爹老娘的遗憾与爱全都转移到了原主的身上,尤其是随着原主慢慢长大,随了宋老爹的和宋老娘的优点长相,宋喜丰对于原主那个爱,她自己生的三个以及她的男人全都比不上。
再一个,原主也是个嘴甜眼精的,天天给他姐许诺自己往后带她享福,或是看她姐累了,上去帮她假模假式捏捏肩捶捶背,这更得宋喜丰的喜爱。
家中谁都可以没有新衣服,没有肉吃,没有玩具,但是原主必须得有。
再说直白一点儿,那就是原主在他姐家过得就是小皇帝的生活,谁要是惹原主不开心,宋喜丰就会让那个人不开心。
就这样,原主被他姐养到了1980年,那时原主正好十七岁,刚好参加高考。
因为原主在他姐家是油壶倒了都不会扶的人,他的学习时间倒是充足,成绩也还不错,最后还刚好过了他们那儿的本科线。
只是这个成绩选学校选专业却很难,原主不愿意复读,便将所有有可能被录取的学校全都报了,最后一路滑档到了当地一所医科大学的中药系。
在那个时候,外面的屎都是香的。治疗效果更加立竿见影的西药,外来的药物,是很多国人的首选,除开一些老人,没几个人愿意去看中医吃中药。
因为一些原因,一些医术高超的老中医几乎都不在了。
更不要说原主这个只学了四年中医的半吊子,中医落寞,医院不招人,原主有执医证书也是无济于事,所以原主毕业后干脆在家躺着。
躺了三个月之后,宋喜丰就担心了,原主这样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身子早晚得坏,于是用尽关系,将原主给塞到了省医院的捡药房。
不过原主嫌弃那儿的同事不好相处,以及上班枯燥无味,有时候还忙得脚不沾地,原主受不了了,干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最后医院实在接受不了经常旷工的原主,便将他给开除了。
开除过后的原主又将目光投到了那些下海做生意的人的身上,羡慕那些人可以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于是也便闹着要做生意。
好不容易磨得了宋喜丰的同意,拿走了家中大半的积蓄,获得了宋喜丰的大儿子谢百瑞的支持。
原主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是想让谢百瑞给他打白工。
一开始还与人合租了一个小厂房,赚了一点点钱。
有钱便开始大肆消费,花天酒地。再加上认识了一群有钱的公子哥,每天过得都是灯红酒绿的日子。
钱是最不经用的,没钱了原主就想方设法搞钱。
他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他那个小厂,为了多挣钱,死活闹着要自己修厂房扩大经营,将排场铺开来。
原主没有钱,又找宋喜丰拿钱,宋喜丰养老钱都掏出来了,但却还是远远不够。
政府为鼓励投资,免费租用一年的地盘不说。
将所有的钱砸进去,才堪堪将厂房的墙给码了起来,顶没有盖,更不要说厂里的设备以及招工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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