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沿路四下寻找,跑了不少地方,终于在山林中发现一些人和马的足迹。
他试着穿过山林,很快便看见那片村落。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村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但却是关门闭户安静得很,只偶尔有几声狗叫鸡鸣。
杨不易以为蓝胡子一伙人就藏在这村子里,也不敢惊动村民,便悄悄爬上一户人家的墙头,正好听到一男一女低声对话。
“明日还要再准备些蔬菜鸡鸭,给后山那伙人送去,也不知这伙人什么时候能走,每日这么提心吊胆的,不是个事儿啊。”
“要不,干脆咱们偷偷去黄龙寨,将消息报告给墨台寨主,请他领着寨子里的兄弟,来将他们赶走算了。”
“住嘴,你不要命了?这伙人凶残得很,山上那黄氏兄弟,三家人近二十口,一夜间就不见踪影,定是被他们杀了个干净,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去报信,咱还有命可活吗?”
杨不易又悄悄潜出村子,在山里兜兜转转,找了一大圈,远远听到这处院落,有人声喧闹隐约传来,这才确定找对地方。
杨不易昨晚四下闲逛,有意无意地探听关于蓝胡子的消息,今天又亲见了蓝胡子和粟昌,此时他心中已想好对策,因此才敢直接上前拍门。
“你是谁?来这里做甚?”张魁打开院门,见只有杨不易单身一人,又是个少年,心中放心不少。
杨不易笑道:“我有急事要见你们当家的,劳烦大哥通禀一声,或者请粟大哥出来相见。”
张魁将信将疑,又仔细打量杨不易一番,这才转头对身后一人说道:“去请二当家出来认认这人。”
“杨虎头?怎么是你?”粟昌很快便被请出来,趁着月色,看清了杨不易的脸。
杨不易连忙挥手道:“粟大哥,可不就是我嘛,我早就看你卓尔不凡,想不到竟是赫赫有名的蓝胡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不易面上笑嘻嘻,腆着脸皮,轻轻推开拦在他面前的张魁,快步凑到粟昌跟前。
“我是有件大事,要来告诉蓝大爷和粟大哥。”
杨不易并没有直接说出是什么大事,他需得借此混进屋里去。
何况这一群人如此喧闹庆祝,显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黄龙寨的头号大敌。
“去外面看看。”粟昌向张魁吩咐道。
张魁立即到院外查探,见并无任何异样,便走回院内朝着粟昌摇了摇头,转身关上院门。
“跟我进来吧。”粟昌面无表情,转身走向屋内。
粟昌快步走到蓝胡子身旁,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几句,蓝胡子抬眼看了一下杨不易,随即起身道:“你跟我来。”
三人来到后堂,蓝胡子坐在榻上,看似随意地问道:“你来见我,有何大事?”
粟昌见杨不易星夜赶来,已大概猜到几分,只是他还不清楚杨不易的身份,也不敢在众兄弟面前泄露消息。
“今日蓝大爷您走后,归沧家便派人去通知了黄龙寨,说您掳了寨主的女儿,只怕此刻黄龙寨已是倾巢出动,四下寻找您的踪迹。”
这个情况,蓝胡子和粟昌自然都不难预料,只是他们还不明白,杨不易为何要来报告这个消息。
“你受何人指使?前来报告消息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弟并未受人指使,不过是仰慕蓝大爷您的威名,今日又有幸亲见尊颜,特地前来投靠。”
杨不易说话的时候,一脸挚诚,看不到半分心虚诡诈之色。
“你不是归沧家的仆役吗?为何要来投靠我们?”粟昌眯着眼,死死盯着杨不易。
“小弟原本是玛瑙城的一个小混混,做的是房梁上的买卖,这次混进归沧家商队,也不过是想弄些财货。”
粟昌昨天就看出,杨不易不像是归沧家的仆役,只是尚不清楚其中缘由,便也没有说破,与此时情形一相对照,倒是信了三四分。
“哼!区区伎俩,岂能瞒过大当家和我?”
粟昌一声暴喝,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杨不易的胸口。
杨不易早有防备,拧身一闪,便在这小小的后堂之中,与粟昌周旋起来。
粟昌本也是个一阶武者,不过杨不易身法诡谲,滑不留手,他一连攻了七八招,竟连杨不易的衣角也没碰到。
“住手!”
蓝胡子看了一阵,心想就凭这小子一身诡异身法,也不像是个仆役所能练就,心中疑虑大减,便出声喝止。
待粟昌收手站定,杨不易这才面带微笑,双手捧着一个香囊,递到粟昌面前:“粟大哥,冒犯了。”
粟昌一看杨不易手中之物,面色大变,连忙探手摸向怀中,却发现自己的香囊,不知何时跑到了杨不易手上。
杨不易这一手,正是司葵教给他的绝活,他趁着与粟昌周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身上,将香囊摸走。
蓝胡子与粟昌二人见杨不易还有此绝活,顿时心中大定,对杨不易的话也信了大半。
“杨兄弟不辞辛劳前来报讯,蓝某实在感佩,走,咱们去前厅喝酒,顺便给你引荐一下众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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