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看着书房门,通火明亮的烛光映到门外千年青石板上,透过花窗,看见五王爷端坐书桌旁。
管他的,就是阎王殿,自己也要撞一撞。
她提着裙裾走进书房,王爷提起笔,认真地写着字。
身后的枝花烛台照亮了整张书桌,在明亮的烛火下,也挑不出他五官与身材的毛病。
他确实比莫一凡好看许多倍。
“妈的,越好看的男人越渣。”她有一些愤慨。
他霍地抬起头看着她,她吓得捂住嘴,他逼视着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说好看的男人不可靠。”
“现在才知道?后悔莫及了吧。”
“不,两年前就知道了。幸亏我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论斗嘴,还能输给他一介武夫?
他埋下头,开始书写,她走到他背后,字写得普普通通,胜在笔画正确。
不过,自己对书法向来没欣赏力,连王羲之最有名的《兰亭序》也看不出好歹。
相爷贵女凌潇潇也没有任何意见。
若她有想法,自己脑子早就接受到她的信息。
现在越来越受到她的钳制,处处都是规矩,都是礼仪,烦都烦死了。
况且,行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手法,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想法给替换了。
兰亭序好像是353年三月,嗳,与现在的年代相差不远,若自己活得够久,说不定能去山阴兰亭凑个热闹,亲眼目睹几十个大腕即兴赋诗。
她脑洞大开,盘算着几年以后的事情。
五王爷仍旧专心致志地写着字,《女诫》的第一段。
这一段,自己可以倒背如流。
“王爷,你写女诫干什么?你又不是女人。”
王爷压根就不愿搭理她。
她突然在他耳朵旁边大吼一声,“王爷,我的下人们要自由出入王府。”
王爷居然充耳不闻。
管家低着头垂着手,虽看不清他的表情,鬼都知道他在偷偷笑话自己。
她悻悻地走到椅子里坐下,冲管家说,“你还不去收拾大杂院?等一会我睡地下呀。”
管家恍然大悟,马上招呼府中婢女和小厮急急忙忙赶去仓储院子。
她托腮等着他。
比谁有耐心!
以自己写博士论文的劲头,能把他熬成死鹰。
熬鹰该听过吧,她不相信五王爷会是那只熬不了驯不服的鹰。
仓储院子宽敞,王府用不上的杂物都在里头,估摸不搬个半夜,肯定搬不完。
五王爷还未写完,凌湘湘带着婢女提着灯笼进来了。
侧着脸瞪了她一眼,转而走到书桌旁,那把声音能挤出水来,“王爷,该歇着了。”
凌潇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暗喜,只要他想脱身,自己就有机会如愿以偿。
她站起来背靠着书房门,双手抱胸,凌湘湘一张脸由晴转阴,嘟着嘴嗔怪地问,“王爷,她怎么在书房?”
还不等五王爷回答,她先回话了,“太子妃说我还是五王爷的王妃,要我住在王府。”
凌湘湘早就心中有数,拿着调子说,“那你还不回去收拾收拾。”
“王爷没答应我的条件,”她思忖,若王爷不答应,主母答应了也好办。
反正,自己必须随时清楚连珠楼的状况。
生意场上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点小环节出了纰漏,以后都需要花费很多功夫来弥补。
“你死皮赖脸住进来,还和王爷提条件,”凌湘湘估摸肝和肺都快炸了。
她抿嘴一笑,“稍安勿躁,这是王爷的事,轮不到你作主。”
五王爷眯着眼睛看着她,她偏了一下头,“你快答应我,你好去睡你的觉觉,我也好回去收拾收拾。”
“你的贴身服侍的人可以进出,其他人不可以。”
“好,”她喜出望外,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走,告诉你的管家,你我的事就算完结。”
凌湘湘两只手抓住他俩的手腕,硬是要活活掰开。
她死死攥着五王爷的手腕不放,梅红也上前帮忙。
她提起一脚,把梅红踹坐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
梅红捂住肚子,在地上打着滚,仿似马上就要闭气。
凌潇潇忍俊不禁,“小梅红,你不去当明星太浪费了,姑奶奶踹人无数,还没有死过人。”
五王爷甩开她的手,“胡闹,泼妇。”
她看着五王爷扶着凌湘湘的肩头离开书房,在背后不忘叮嘱一句,“行,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告诉管家,管家来问你,不准反悔。”
她回到仓储院子,婢女与小厮已经清空了杂物,正在往里面添置家具。
管家事无巨细地指点着婢女小厮。
家具挺新挺全,一应床上用品也细致讲究。
管家的确用了心,她告诉老管家,五王爷答应了,她给一份进出王府的名单。
她派贴身丫头回去禀报老管家,老管家马上带着丫头小厮和凌晓月来到五王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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