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全是呼唤,五王爷摇晃着她的身体,她已醒了,可是此时还没想好对策,索性仍旧闭着眼睛。
三名太医匆匆忙忙赶来,整个书房乱成了一团。
透过微微的眼缝,她发现太医正捏着银针在火上炙烤消毒,马上长长地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五王爷松了一口气,皇上也放下心来。
皇后带着贴身宫女太监应召而来,皇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皇后满脸委屈,说自己好心让陈嬷嬷前去教规矩,“陈嬷嬷是有分寸的人,按理,不会打成这样。”
“难道,她自己动手打自己?”皇上勃然大怒,“见识短浅,不堪大用!”
“臣妾马上派人去查清事实,”皇后带着太监宫女慌里慌张地退出书房。
她半边眼睛乌紫,半边脸肿胀,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嘴角高高翘起,连话也说不了。
五王爷讲清前因后果,海滩出现台风,刮来一艘超级船艇,艇上有花花绿绿的妖兽,与人长得相似,呜哩哇啦,没人听得懂,地方官员已将妖怪押到京都。
整个京都大臣无人懂得妖兽的意思,所以,宣她入宫。
五王爷学着妖兽不停地喊,“哈啰,哈啰。”
外国人?
凌潇潇猜测外国人的船艇搁浅,而此时的燕国人并未见过外国人,以为是天降妖兽。
“除了人,还有没有重要物件?”既然有船,肯定有航海日志,或者地图之类的重要文件。
她撅着嘴,说得含糊不清,五王爷猜出了她的意思,一挥手,太监捧着一应东西摆在床头。
她勉强撑起身体,五王爷仔细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判断她确实伤得不轻。
鬼画符的厚砖头。
画着蚯蚓似的线条,讵料,凌潇潇肿胀的双眼放出了光,翻着厚砖头,双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她的内心澎湃。
到底什么东西,让她有些欣喜若狂?难道她真的是妖女,也看得懂妖兽的东西?
她小心地将厚砖头放在台上,取起地图,这鬼地图,五王爷照例从未见过。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扔到地图上,埋着头,一寸一寸地挪动。
他从十三岁开始南征北战,可以说,这幅地图绝不是燕国的地图,也不是前秦西凉东晋图。
花了好半天的时间,她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
正想问问她,她逐一拿起台上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兴致勃勃地说,“他们不是妖兽,他们是罗马人!”
罗马人?
“这个时候正是罗马帝国的后期。”
五王爷惊诧地看着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凌潇潇。
她双手握成拳,“我的天,太好了,有航海日志,有航海图,我们可以沿着航海线打到罗马,实现真正的一统天下。世界格局要变了,我的天,真的要变了,我不敢相信……”
皇上端坐龙椅上,看着她发疯似地自言自语,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半晌,她才发现全书房就自己一个人在激动,在踌躇满志,而这些东征西战的男人们全都如呆瓜。
她跳下床,叫了一声,扭着身子展开地图,指着地图,告诉皇帝父子俩,在遥远的西方,还有着一个强大的帝国,囊括了欧洲国家版图。
他们的物种可能是蓝眼珠,绿眼珠,灰眼珠,皮肤有白胜雪,也有黑似炭,还有泥土颜色。
他们的语言就是听不懂的呜哩哇啦的拉丁语,也有古英语。
这一番演说再次超出了皇上与五王爷的认知,他们一言不发,看着肿得猪头似的凌潇潇,半晌,皇上问一句,“你能听懂?”
凌潇潇点点头,“可能和他们的不完全一样,但至少能沟通,可以凭借上下语境判断。”
一头雾水。
她决定不用纠结语言的问题,兴奋地告诉皇帝,“那一片土地资源丰富,值得冒险。”
“马儿能去吗?”
“船是唯一的运输工具,战马可以上船,”她摇摇头,眼看皇帝老儿已无失致,她必须抛出一块大大的蛋糕,“那里到处都是黄金和宝石,他们用黄金砌灶台,用宝石堆鸡窝,狗叨的都是翡翠。”
皇帝的眼睛都直了。
她继续诱惑他,“欧洲的土地开阔,而且那里的人都是一根筋,打仗就是堆在一起打群架,以我们的战略战术,打他们个连爹妈都不认得,只能乖乖认怂。”
皇帝老儿的心动了。
“我们缺少的就是造船技术。”五王爷比较清醒比较理智。
她早想好了,“他们出海,必定带着各类维修的工匠,而我带着天赋异禀的工匠上船走一遭,再接收他们的图纸和文件,问题迎刃而解。”
皇上一拍大腿,决定让凌潇潇回府养伤,工部选调一些工匠,做足准备,由五王爷亲自带队,共赴海滩。
皇上特别恩准轿子抬她出宫,轿子走得相当稳,她倚在轿背,卷起轿帘,看着满天的星星。
到了宫门,小三子背她上马车,马车一颠簸,疼得她吱吱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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